燕夯忽然皱起眉头,犹豫不决地看着燕羽,最后下定决心说:“羽儿,朕命你为兵马大元帅。你送妹妹去和东夏太*子完婚,不带回十万精兵,不准回来。”
惟娉惊讶地看着父亲。父亲知不知道,他的命令不仅让女儿成为地位低贱的妾,还把儿子送于尴尬的地步?
惟娉可不相信东夏太*子在得到她后真会借精兵十万给父亲。谁会向注定失败的战场上投入兵力呢?之所以留着他们,不过是想扶个傀儡皇帝,巧取北燕的大好江山。但这要等时机,现在东夏帝国还受到中周帝国的掣肘,无暇他顾。哥哥去了东夏太子处,不但要不来那十万精兵,还很可能让太*子扣下,为他所用。
“儿臣遵命。”燕羽躬身答应着,面色平静依旧。
惟娉看向哥哥。燕羽回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惟娉才又低头,恢复了原来的柔顺模样。
“陛下,公主该起驾了,错过了吉时,我怕太*子爷会怪罪属下。”薛青催道,态度必恭必敬,却不等燕夯发话,就向屋外叫了声:“来人,侍候公主登车。”
两个穿黄罗半臂蓝色绸裙的垂髫婢女,捧着一干事物,姗姗走了进来。
两个婢女向燕夯行过跪拜礼,起身后,一个婢女上前一步,高举手里的托盘上前一步,恭声说:“请公主用幂巾。”
另一个婢女上前拿起托盘上妃红的幂纱,走过来就要给惟娉披上。
燕羽伸手拦住她,从她手里拿过纱冥,轻轻抖开,细心地披在惟娉头上,身上。立时,那绝色容颜和动人身姿就在纱幂下朦朦胧胧,惹隐若若。
惟娉向薛青福了福,柔声说:“大总管,登车前,我要先祭拜祖先。”
平常人家出嫁的女儿在出嫁前都要祭祖,这个仪式短时间内可完不成。而且这个美人外表柔美,性子却刚烈,很不情愿做太*子的侍妾,否则半年前也不会离家出走过一次。
可是太*子要的人能跑到哪去?她当然被找到并带回府。要不是她当时重病,只怕那时就被带到太*子府了。
薛青此次带着精兵和铁卫来接人,就是防着半路上出什么差错。
美人要祭祖……在祭祖的时候不会闹出什么岔子吧?
太*子可是心急如炙地等了半年,这次如果再出现什么差错,别说荣华富贵,他小命可能都会难保。
薛青沉吟不语。
惟娉看他面色,就知道他的想法,忙说:“只是拜一下家谱,很快的。”惟娉说着纤纤玉手轻抬,指了指另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里通天彻地地挂着一帘纬缦。
薛青早查过,知道那里摆着燕家列代先祖的家谱,再没其他,没洞,也没窗,门也只有这一个,跑不了人。
何况,娉娘虽说现在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妾,但凭她的绝色姿容,不难盛宠,那时为妃为嫔,还不是太*子一句话的事?此时万万不可因这点小事就得罪于她。
想到此,薛青越发恭敬,低声下气道:“公主请自便。”
惟娉又施了一礼,才莲步姗姗地步入纬缦中,像是成心让薛青放心似的,并没走入很深,只在薛青目光所及的纬缦边上停下来,缓缓下拜。
薛青知道燕氏客居的宅邸外围着他带来的三千精兵,别说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就算是有第一刀手之称的白炎也休想安然闯过去。
但他却无法放心,不错眼珠地盯着纬缦边上美人的一角衣饰。
鲜亮的赭色软罗披帛和拖曳了很长的红色纱幂散在白色的纬缦边上,白的雪白,红的娇艳,而赭色富贵明丽,色彩强烈而华艳,像美人既然开始的人生。
也像他薛青的未来的人生。薛青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自豪。
似乎过了半个时辰,赭色的披帛和红色纱幂才被撩动着飘起,公主优雅地起身,低着头从纬缦处走回来。
“公主请起驾。”薛青催道。
纱幂下的美人虽看不清面目,但螓首低垂的姿态,纤纤弱软的身姿,当真楚楚动人。
公主向父亲福了一礼,就要走。
“怎么,不和父皇告辞吗?”燕夯严厉地怒视女儿,对女儿的态度很不满意。
“父亲……”公主刚开口,便哽咽难言,呖呖莺声里略带了微哑。
大喜的日子居然哭哭涕涕,分明是做给外人看!
燕夯不禁又怒气冲冲,想要训斥几句,当了太*子府大总管和婢女的面却不好说什么,只好忍着怒气道:“好好服侍太*子,别给朕丢脸。去吧!”
公主又福了一礼,才伸出纤纤玉手搭着燕羽的手臂,让哥哥扶着她向外走。
燕夯本想不送,可燕羽一眼眼企求地看他,又当着太*子府大总管的面,不送送实在太不好看,便不情愿地跟了出去。
一时间室内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一到宅外,薛青就赔笑道:“陛下,且看太*子迎公主的仪驾,就知道太*子对公主有多看重。陛下您就放心吧。”
燕夯早看见大道上士兵林立,护着一辆轻车。车上缃色的罗纬在夜风中轻轻拂动,车角上系着的小金铎叮叮轻响;
两匹通身雪白的高头大马静静地立在车辕里,银丝一样的马鬃扎成一排辫子立在雄伟的脖子上,当真雄俊如龙。
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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