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见谅。”
“无妨,是郑言不对在先。”闻言我笑了笑说道:“好在郑言平时整日都在想着如何对付鞑子。否则今日定要出丑一番了。”
“大人的讲学确是十分精彩,徐某自愧不如。”徐格再次对我微微一拜道:“由此也可见大人整日忧国忧民,却更让徐某对今日地小人行径深感愧疚。”
“徐大人无需如此。”见此我忙将徐格扶起道:“些许小事,徐大人无需放在心上。更何况,徐大人也整日为治民而奔波,如何能以小人自称?对了,说到治民,不知徐大人访察民情进行得如何了?”
“回置使大人。”徐格抬头说道:“属下为了得到西川的真实情况,这几日已派出了近千名军士,分别探访了西川的工、农、商三业。已基本了解了西川的生产状况。”
“哦。说来听听。”
“回置使大人。”徐格说道:“在几日的访察之后,属下才发现。原来西川的工、农、商三业已是鱼龙混杂,难以分清界限了。这是因为大多数的农民在农闲之时,便会相约入市,或为工出售劳力,或为商做些小本经营。”
“哦!”这也许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前兆吧,人人都说宋朝是一个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地朝代,现在看来果然不假。闻言我不由眉头略展,说道:“这么说来,成都百姓的生活必定宽裕吧。”
“不然。”徐格叹了一口气说道:“西川苛捐杂税奇重,农民即便是在农闲之时为工、为商,却是连温饱都不能解决。”
“竟会致此?”闻言我大吃一惊。
“甚于置使大人所想。”徐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西川实行的税制是丁口徭役,三丁抽二,二丁抽一,并照丁口课税而不论土地的多寡富贫。所以有的嫁母,有的不聚,有地出家作和尚或作道士(出家人不用纳税),更有甚者还将刚出生的婴儿溺杀于水中”
“竟有这等事?”我难以致信地望着徐格。
“自然不假。”徐格叹道:“西川本是鱼米之乡,百姓又个个都是种庄稼的好手,是以土地足以养民,但由于丁口税,百姓年年都只有半年的粮食。另半年的粮食,便要出外为工、为商,借贷,甚至为匪才能酬得。百姓农忙时在家,秋后出外‘营生’已成为一种习惯了。而且有些百姓在土地被富豪吞并后,按丁口徭役他还是得纳税,那么这些百姓便只有为匪或是死路一条了。”
竟然已经到了如厮田地,听到这里我觉得心上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我很清楚,百姓若是到了被逼着当土匪的地步,那也差不多就到了社会崩溃的临爆点上了。甚至我可以说,只要有人号召,西川很有可能就会发生农民反朝廷的大联合,等到这些农民有了组织、有了领导人,那就是我武德军到处救火的时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