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武若要达到至高境界却正要相反,面如惊雷而心如平湖。如此才能料敌先机,克敌制胜!”
听了周侗的这番点拨,孙途顿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半晌才抬头道:“弟子受教了,我以前确实太过着相,确实犯了学武之忌。”
周侗看他确实已经明白了自己话中真意,便满意地抚须笑道:“你之悟性确实极高,往往老夫只要点拨两句就能明白,只可惜……你的心思并不能完全放到武学一道上,不然你真能彻底继承老夫衣钵了。”说着一声叹息,连连摇头。
孙途此时却没有接对方的话,只是有些歉意地冲自己师父笑了下。确实,他并没有把全身心都投入到练武中去,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江湖中人。学武只是为了增加自身向上的筹码而已,对他而言谋求更高的权位才是今生之重。
现实毕竟不是武侠小说,不是拥有一身武艺就能逍遥自在无所畏惧的。只有手握大权,成为朝廷重臣,他才能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周侗也明白孙途的志向所在,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强求,只感叹了几句后,便又让孙途取来棍棒与他对练起来,并加以指点。
这一整天里,孙途都留在周侗这儿勤加苦练,直到天黑后,方才在用了饭后带了雅儿回到自己家里。
而就在他们来到自家巷口时,却发现那里居然
停了一辆马车,还有几名豪门家奴打扮之人守在那儿,一见了他们回来,几人便赶紧迎了上来:“孙官人还真是让小的们好等啊。”话虽然是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无半点抱怨的意思。
孙途扫了眼车旁灯笼,便瞧见了那大大的一个童字,便有些好奇道:“童帅夤夜召下官不知所为何事?”
“我家老爷可是午后就让我等去治安所那里找官人了,可那边却说你有事不在,所以小人们只能来此等候。”为首的家奴苦笑着说道:“不过老爷说了,今日一定要让官人你去府上一见,所以……”
孙途一听连忙拱手致歉,这才先带了雅儿回家,稍作梳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方才上了他们为他准备的马车,朝着童家而去。要说起来,今日这待遇可着实不一般,以往童贯可没有特意派人用马车来接过他啊。
等到了童府,都不用等候,孙途就被带到了童贯的书房。后者一看到他,便笑着道:“千里,你可真是让老夫好等啊。”
“童帅恕罪,下官委实不知你今日会来相召,所以去了城北学武。”孙途赶紧拱手赔罪道。
“哦?千里你武艺已自不俗,居然还要拜师吗?当真是让人感佩啊。”童贯笑了一下,却也没有深究此事,毕竟以他的身份对武学什么的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等下人送上茶汤引子,两人又略作寒暄后,童贯才慢慢把话题引入正轨:“千里啊,这段时日来你也算是为朝廷屡次立功了,无论是破粉燕子一伙也好,还是在蹴鞠场上击败了辽人,再加上之前在辽人使馆里出手救下陈大使,这些事情虽然有人刻意隐瞒,但朝中多数人还是都看在眼中的,官家也都有所了解了。你之功劳可着实不小啊。”
“童帅谬赞了,这都是下官该做的,我既为宋臣,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孙途表面看着从容,对答也颇为得体,可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激动起来了。
为何童贯会突然召见而且还特意让人守在家门前,现在又说了这番赞扬的话?很明显,这是要提拔自己了。
童贯对孙途的对答那是相当满意的,便点头道:“你这话虽然在理,但朝廷也不能有功不赏冷了天下人的心哪。此番官家就下了旨意让我枢密院斟酌着提拔重用于你,老夫自然要听听你自己的意思了。我可还记得呢,当初你曾向老夫提出想要去统兵练兵?”
“正是,下官幼时便有这一志向,之后也曾读过几本兵书,有感于我大宋军队孱弱,所以……”孙途心情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这正是自己苦苦等候的机会啊。
“从你这次能带着八人就击败辽人球队一事,老夫倒还真有些期待看到你统兵时的表现了。”说到这儿,童贯突然一顿,眼中闪烁着精光道:“不过在此之前,老夫还得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想好了再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