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带着伤往安全的地方跑。而他扫视一圈,根本没看到楚唯远的影子,八成是被埋在泥石堆里了。
曲衡心下一喜,留下县令指挥人救援,便借口自己身上有伤,让护卫架着他赶回县令给他安排的豪宅,提笔就写了一封折子,让人立即送回京城。
此时赵长越的桌上,就放着曲衡传回来的折子,里面声泪俱下地控诉了楚唯远一意孤行,不听劝谏酿成大错,致命许多士兵丧命,楚唯远也不知所踪,极有可能遇难了。并夸大其辞地讲了他在当地立下的功绩,夸大了他的伤情。最后请求朝廷给于那些牺牲了的士兵一些抚恤……
赵长越捏着眉心,心情有些烦燥。楚唯远出事了,也不知道阿昔听了这个消息会有多难过,少时失去母亲,但愿楚唯远还活着,要不然这世上,她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了……
还好这折子是递到他这里的,别的人并不知道。他召了劲草进来,让他立即带人去江南,务必找到楚唯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暗中留意曲衡都做了些什么。
楚今昔对着屋檐边坠下的雨帘发了一下午呆,听到有人进来,她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位翩翩公子收了伞,冲她露出一个亲昵的笑,发丝沾了雨露,眉眼格外清润,“怎么开着窗,也不怕溅湿衣服。”
“这么大的雨,王爷怎么还过来了?”
“想你了。”赵长越走过来,搓了搓手,才将她揽入怀中,“今天小家伙乖不乖?”
“他很乖。今天朝堂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这段日子楚今昔从不主动问朝堂之事,赵长越也不想跟她讨论公务破坏两人之间的气氛,于是这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楚今昔享受着他的关心呵护,期待着孩子出生。赵长越体会着跟她在一起的安心愉悦。两人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偶尔亲昵,一个扮演着大灰狼,霸道狂妄,一个扮演着小白兔,扭捏抗拒,但彼此把握着分寸,浅尝即止。
现在楚今昔看似随意地一问,却让赵长越却盯着她的眼睛打量了好一会儿,“朝中的事都无趣得很。真想皇上快点亲政,那样我就可以立即退休,就能天天陪着你,时时陪着小家伙了。”
“朝堂怎么会无趣呢?王爷将所有人玩弄于掌心,怎么肯让出大权,立即退休?”楚今昔扯着嘴角,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分明是在质问。
“阿昔,你怎么了?”赵长越的语气里透着无辜,却转开了眼神,不敢与她对视。
“王爷早就看不管我外祖父了是不是??听说外祖父被人弹劾贪污挪用工程款,在江北购置豪宅别院,收受当地官员贿赂的美人养于别院之中,于是王爷当朝就给我外祖父定了罪,已经派人去拿他了,是不是?”
“是。”赵长越很平静地回答,让楚今昔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
“我外祖父不是那样的人!王爷要定罪总要审问过后再定吧?可是你当朝就下了旨,捉拿贪官周朝洪归案,如若不从,就地处决……呵,亏哀家还信你会护着我……”
楚今昔眼里噙着泪,她觉得自己真是傻,赵长越这样的人,怎么能信呢?他当面对自己呵护备至,却在她背后捅刀子。外祖父是她在朝中唯一的依靠,她还盼着他快点回来呢,现在,恐怕外祖父是回不来了,赵长越的手段……
见她生气,赵长越也有些着急,他抱紧她,轻声道:“阿昔,所有的事,都证据确凿,本王才定他的罪的。你外祖父,并不如你想像的那样公正廉明,高尚无私,只是他把自己的私心隐藏的很好罢了。本王定他的罪,是因为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