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悠雪旁若无人的看着林崇云,迈动步伐朝他款款走来。
林崇云浑身紧绷得快要断裂,如一头雄狮在朝猎人耸起一身棕毛。
就在司徒悠雪来到林崇云面前那一刹,曾经对她展露出接纳态的可恩突然转变了态度,就像是一只跟着雄狮学习狩猎的小狮子,体味到了父亲的戒备和抗拒,与父同心的朝来者摆出了对战的架势。
林可恩紧紧收着下颌,眼瞳射出了凶暴的光芒,小拳头紧握身侧,脑袋成冲锋前的下俯状态,若不是阎小叶拉着她,只怕她早已扑上去,撕咬“敌人”了。
司徒悠雪摇弋生姿的来到了近前,她的正对面是悍然伫立的林崇云,侧对面是昔日的好友阎小叶,她的身体在朝他们靠近,但心灵却已背道而驰。
终了,轻启嘴唇,道:“崇云,我原没想到会那么难,我原想自己偷偷把这件事消化掉,但我现在发现,要忘掉一个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真的好难,对不起,我办不到1
轰地一声,阎小叶头顶的世界屋脊坍塌了……
遂身子一软,瘫在了椅子上,林可恩挣脱母亲无力的手,猛地扑向司徒悠雪,张口就朝她大腿上狠狠咬了下去。
“啊啊啊蔼—”
悠雪始料未及,花容失色的连连呼痛,两只手倏地抬起,拼命推着小可恩的头。
这一幕将惊呆的林家人唤回了神,素日对可恩痛爱有加的吴岚芳,来不及去劝阻和顾全孩子,只携着一股神经质的惊惶,紧紧揽着儿媳的肩头。
当吴岚芳察觉到儿媳的身子在不停抖动时,那惊惶的表情便更甚了,全然不顾眼前的混乱,一个劲儿的朝儿媳宽慰,“小叶,要挺住!小叶,这肯定是误会!你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想!一切有妈在!挺住!别动了胎气、别动了胎气1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面,悠雪的惨叫不断发酵,林崇云懵然醒来,上前捏住可恩的下颌,令她松开了悠雪的腿。
林老虎被眼前这出闹剧惹得窝火而迷茫,在这众人依旧痴的痴、呆的呆、痛的痛、伤的伤之际,勃然大怒的喝叱道:“臭小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崇云抬手扶着可恩的肩,目光凛冽的射向悠雪的脸,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就那么怔怔的缄默着。
小可恩今天真是怪了,不但毫无预示的突然攻击人,还主动倚在林崇云身边“抱大腿”,旁人看来这无疑是一对天生亲厚的父女俩了。
司徒悠雪愤愤然的瞪了可恩一眼,收拾好那一副狼狈的状态,有恃无恐的开口说:“林崇云,你说呀!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就不要对自己欠下的风流债赖账1
司徒悠雪话音未落,只听“咚”地一声闷响,有人晕厥着栽倒了。
老林家全体心下一沉,莫不悲观的担心起了未出世的胎儿,可是当他们转即才发现,晕厥的人并非他们料想的阎小叶,而是意料之外的吴岚芳。
司徒悠雪眼里滑过一瞬失望,那是一种深重的失望、一种不可置信的失望、一种怨毒的失望。她大概是没想到阎小叶的身体好到这个地步,连这么大的刺激都扛住了,脸上不由浮起一丝悻悻。
随即,淡淡冷笑,重新谋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