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没见过调—情啊?一点都不上道?”男子单手指向我,另一只手还不忘抚摸少妇的胸膛,大声喝道。
我回过头去,本是有些湿润的眼睛,转变为一股杀气,眉宇间闪过一丝愤怒,男子似乎有些诧异,见我人高马大,而且剃了一个标准的劳改头,虽然身上穿了一套比寒酸的衣服,但是这种造型足以威慑到眼前这个其软怕硬的家伙。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没过多时,男子强装镇定,满脸怒气的向我看来,在号子里蹲了很长时间,但是我喜欢用气势压倒别人的性格始终没有改变,对视不久后,男子有些退缩,悄声和腿上的少妇说了句话,两人缓慢的起身,少妇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说道:“真没用...“
当两人离开之后,我并没有将目光投向他们的背影,而是继续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河牌软装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湖对面一座座高楼大厦,灯火辉煌的LED屏幕,我陷入了沉思...
距离蹲苦窑现在已经过去12年,我从少年时期起直到现在都在监狱度过,现在已是27岁的青年了,外婆在我服刑的第5年离我而去,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连续三天没有合眼,每晚拿着我和外婆还有张爷爷三人唯一的合影催人泪下。
外婆走后,有个律师找过我,说外婆的那套故居留给了我,还有一个存折,金额是:221000元,其中有192000元是我不负责任的父亲给予我们祖孙俩的抚养费,剩下29000元是外婆的积蓄,除了存款和故居外还留下了一份遗嘱,看这字迹像是张爷爷的,遗嘱上的内容让我这个紧紧流过一次眼泪的人,淌下了人生第二次泪水。
‘小五,你不在的日子,外婆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自从你母亲走后,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虽然街坊经常在我耳边说你的不是,但是我一直相信你是我心里最好的孩子,因为你和你母亲一样善良,外婆对不起你,不能等你出来,可是外婆希望你出来之后答应我,不要在做第二次傻事,你的父亲现在很有钱,但是他给我的钱我一分也没花,外婆觉得这个钱很脏,这笔钱我留给你处理,等你出来之后你可以维持一下生计,张爷爷身体很硬朗,他答应我等你出来之前是不会走的...
外婆希望你出来之后,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紧紧的捏住荷包,兜里揣着外婆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随后拿出一张字条,上面记录的是一个地址:XX区XX街XX花园X栋X单元XXX室。
我抬起头看向天空,虽然在这清凉的夏季,天空没有群星璀璨,但是我仿佛看到了外婆慈祥的面容对着我微笑,深吸一口气,我转身向路边走去。
“兄弟,去哪?”一辆出租车停在我的身旁,我进去之前出租车还是老款桑塔纳那种,当时能够坐上一趟也不枉此生了,但是现在好像乘坐出租车成了家常便饭,哪怕一个太婆买菜也会乘坐出租车。
我向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司机看去,顿时让我想起了张阳,虽然司机大哥年纪已经过了30岁,但是神态与张阳那小子相差无几,出于兄弟情义,司机大哥给我第一印象很好。
“师傅,我想到XX区XX街XX花园X栋X单元XXX室。”我拿着手上的字条,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
司机大哥见我毫不保留的将地址念了出来,憨笑一声说道:“兄弟,我只能把你送到地址上的才林街鑫金花园,至于哪一栋哪一个单元你要自己找哦。”
我点下头,打开车门,坐在副驾上,司机大哥上下打量着我,当他看到我手里拿的档案袋,怪异的装扮以及显而易见的劳改头后,坦然的说道:“兄弟刚出来?”
因为公园附近就有一个监狱,常在这里跑出租车的,见到我这样的人也已经习惯了,见我没有说话,司机大哥继续问道:“你家人还有朋友没来接你吗?”
我定了一下,然后看向司机大哥,半开玩笑的说道:“我无亲无故,无房无车,就是一个社会的浪子,哪里有人会记得我?”
司机大哥点点头,一路上我们没有过多的交谈,给我介绍了一下沿路的建筑和街道后,见我只是一味的点头,随即拿起对讲机大声说道:“三幺,三幺,等下出来宵夜,我车上有个乘客,正好到...”出租车司机都是以车牌的尾号互相称呼,从他和别人交流的语气,可以感觉到司机大哥是个性情中人。
“兄弟,到了,老哥没给你打表,平常到这里都是50块左右,老哥今天就收你18块,祝你幺发。”司机大哥确实没有坑我,这段路程走的很远,虽然我和他非亲非故,但是他的做法让我很感动,我自然也不会让他吃亏。
我从档案袋里拿出50块钱,塞到了司机大哥手里,走的时候说了声谢谢。
司机大哥拿着手里的50块钱,眼神里满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