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杰前行边扭头问,“你孙阿姨在家没事干,成天找麻烦,能不能去赐福楼帮忙带孩子?”
程红见余盛世没脸没皮,也就没了调侃的兴趣,上前安抚女主持人。
“余教授盛名大震,反而更自在了。”孔家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余盛世,若不是谢书英也在,他会觉得遇见了一帮江湖骗子。
“一个人要是被雷过,还看不开,那可真没救了。”余盛世自吹自擂道,“前半辈子为国家活、为学校活、为学生活、为家人活,下半辈子要……”
“听小李说,教授认为洗笔峰下面有一座颅骨铸就的地下城市?”孔家杰展现出强势一面。
“不是认为,而是肯定。那段骨墙坍塌时,地面分毫未动。刚好能证明骨城的支撑面积很大,而且很深。按照小李的描述,我和谢教授、池田教授做过一个模型……”余盛世严肃起来倒也头头是道,听得孔家杰频频点头。
程伟赶到时,孔家杰已经被余盛世撩拨的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来一场特大暴雨,让洗笔峰再塌一半,各取所需。
余盛世偃旗息鼓,将主场交给程伟。
孔家杰并不想在公共场合和程伟表现得太过亲近,传出去肯定没什么好话。主要是程伟的顶髻太过出众,介于神经病和宗教人士之间。
周向阳知道孔家杰的顾虑,严禁随行人员拍照。
“小程多余跑这一趟,担心我们把这些单价百万的草木花卉踩坏了?”谈的投机不代表毫无芥蒂,
孔家杰不着痕迹的将了余盛世一军。
“哪能啊,价值千万也没人重……”程伟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转身就跑,仿佛遇见了洪水猛兽。
“小……”孔家杰还没来得及恼怒,便看见程伟头顶凭空生出一缕不容于天地的绚烂,束于发髻左右的青丝流出两道五彩斑斓,似银河炸裂,如瀑般倾泻。
程伟反应神速,赶在冠袍幻化之前,以玄气压制时光,以人类体能极限狂奔至车前,风驰电掣般远去。不是赵恒,就是刘娥,以时间点来看,更像是后者。
“网上有同款!”余盛世笑的比哭还难看,这样都能被他糊弄过去,何止一百万?
宋仁宗明道二年(公元1033年)二月,戊戌。
司天监言含譽星见东北方,其色黄白,上有光芒长二尺二。
是夜,福宁殿冷冷清清,内侍、宫女都在殿外廊下候命。
时年六十有四的裁处军国大事、皇太后、刘娥,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软弱,拉着太妃杨氏的手叮嘱:“我的时间不多了,妹妹以后保重身体。”
杨太妃大骇:“姐姐说什么呢?天象而已,哪朝哪代没有?”
无数泪花在刘娥眼中闪烁,她脸上却洋溢着幸福:“想见见七哥……”
祯儿明明是六哥!
杨太妃泪崩:“姐姐莫急,这就传六哥儿来见。”
刘娥笑着摇头:“不是祯儿,是祯儿的弟弟……他说可以让我们母子团聚,怕是只能天子可感召。”
甲辰,刘娥斋宿垂拱殿。
乙巳,刘娥服褘衣、九龙花钗冠、乘玉辂赴东郊太庙。
当日,入庙祭祖时,先改天子衮服名为衮衣,衣去宗彞、裳去藻、去佩剑。再改皇太后冠戴为龙花十六株、前后各垂珠翠十二旒,诏名仪天。
刘娥行天子之实、以天子之礼祭祖的次日,群臣上疏天子赵祯,奏请加封。
赵祯遂诏:“应天、齐圣、显功、崇德、慈仁、保寿、皇太后。”
是夜,刘娥再次斋宿垂拱殿,并于当夜撤帘福宁殿,令赵祯亲事委决。
中外骇然。
三月,庚寅。
刘娥不豫,卧床福宁殿。
赵祯大赦天下,除常赦所不原者。并募天下善医驰传赴京师。又令僧道童行就帐京畿三年、西京南京五年、诸道七年,剃度披带。
刘娥言其无用,令赵祯诏内外城禁军,连续十夜齐呼“玄始帝君”,皆无用功。
三月,甲午。
福宁殿内,死气沉沉。
刘娥一手拉着杨太妃,一手拉着天子赵祯,含糊不清的问:“蓝继宗呢?是不是睡着了?还没把人领来?”
赵祯泪流满面:“娘娘放心,孩儿……已命人去催。”
“贵人来了,贵人来了。”深宫内的死气沉沉被一阵喜极而泣声打破,蓝继宗姗姗来迟,“贵人和长公主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