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匈奴骑卒仍在城下例行公事的叫阵,城上的汉军将士看心情、看天气,时不时的回两句,兴致来了还会对上两句草原情歌。
日子平静的有些过分,耿恭还是决定见见程伟,不为别的,就为程伟已和郭姝睡在了一块,而疏勒城是扼守天山南北唯一通道,无论是战是走,都得早做准备。
范羌来接程伟时,低三下四的请教房中术。
程伟毁人不倦,神神秘秘道:“以绳系之,以石坠之,晨暮提之,四季持之,一年成之,久而久之。”
范羌竟然信了,再三追问石头多大合适。
程伟回道:“杵有多大,石就多大。”
范羌一直傻乐,脸上春意竟比城外的草木还多了几分。
耿恭皱眉不已,绝了让程伟再进戊校尉府的心思,亲从都成这样,金蒲城不攻自破。
事到如今,程伟虽然不招人待见,忠诚度却无问题。
耿恭挥退左右,直言不讳道:“天若有变,当在何时?”
程伟不答反问:“屯田百姓怎么办?”
耿恭强按心头怒
气:“金蒲城屯田不到半年,哪有什么百姓,刑士及其家属不到百人。”
程伟抱拳道:“请将军开恩,准其先赴疏勒。”
耿恭冷冷的道:“军心大乱,金蒲城就不用守了。”
程伟又道:“将军不怕弃城时人心不稳?先去疏勒城筹措军资岂不是更好?”
耿恭勃然大怒:“安得活着的时候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你不过是……”
程伟不动声色道:“卑职这里有张西域地形详图献给将军,最大误差不超百步。”
自古以来,军中地图非主将不见。
耿恭眯了眯眼:“军中无戏言。”
程伟淡淡的道:“地图就在门外,将军可登上城墙验证。”
地图刻在一块两尺长的正方形木板上。
耿恭问:“这些圆代表什么?”
程伟道:“圆代表山峰,圆越大,山峰越高。”
“虚线呢?”
“时有时无的断流。”
“这些刻度是什么?”
“一格六十里,只是直线距离。”
“点代表漠海?”
“将军英明。”
“不规则是湖泊?”
“将军英明。”
“玉是玉门关?宜是宜禾?”
“将军英明。”
耿恭一步步走到西域,自然能分辨地图真假,他摇头苦笑:“这张地图若能早点出现,能活我大汉将士无数。”
程伟不置可否,脸色有点难看。
耿恭后知后觉道:“刑士也是我大汉子民,护佑他们平安,是戊校尉府职责所在,可分成四批次逐步撤至疏勒城周边,不许进城,以免打草惊蛇。”
程伟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八月壬子。”
喜悦来的快,去的更快。
耿恭面如死灰。
翌日入夜,二十骑卒聚于北门,战马四十余匹俱含衔枚,短小精悍。
十五名屯田刑士及其家属皮甲在身,兵器五花八门。
程伟、范羌、吕九、赵坚、姜图、王宪则披铁甲、环首刀在左腰,一弩在右腰,一弩在背,箭囊亦成双。
耿恭的脸色已经连阴两天,看谁都像是死人,“一定要跟着程伟走,疏勒若有不测,又无退路,可去交河。”
南门再次虚张声势,北门半开。
“校尉想岔了,正因为交河顶在前面,金蒲城才能安然无恙。”程伟小声同耿恭作别,戴上程冲为他特制的帷帽,策马没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