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后土哽咽,“傻该子,还在往下掉。”
“两种可能,我必须走,或者时光长河再平衡,最后都会没事。”妞妞蹒跚而来,程伟恍若隔世,心中满是不舍,却再无牵挂,主动融入颌下时光漩涡,“缘……妙不可言,娘娘一定要来看我,帮我照顾妞妞。”
星星点点融入夜色,除了记忆,什么痕迹都没能留下。
妞妞原地奋蹄刨挖,仿佛程伟深藏于地底。
女娲怀抱转瞬成空,强忍悲伤追着光海西去,“让妞妞单独待会,你去堵湖海,我跟着漩涡。”
“好好活着,活得够久,还能再见到他。”后土抹去泪水,拍了妞妞额头,径直向东。
妞妞不管不顾,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觉得只是一场梦,再刨下去就会醒。她不想要这一身紫火,她只想跟着程伟一直走下去,哪怕只是捂着眼睛听花落花开。
大部分的幸存者随盘古尸身奔走,少数人跟着漩涡,念头倒是相仿,变数已去,尽剩机缘。
偏偏事与愿违,万米盘古尸身被黄河水绊倒在绝域高原西侧,再爬起来时,他绕道了。
什么时候河水能高出岸堤五十米?
现在!
涛之起也,随月升衰。
女娲、后土相隔两千里,心中却同时升起一种疑惑:程伟的离去,似乎令星象更糟!局势更加恶化!
圆月狰狞,满目苍夷。
环形山
突然喷发,一座接一座的燃起,凶焰肆虐,沸腾不休。
曾经的皎洁化为火海,携无与伦比的引力坠袭。
明月如血。
人间恍若炼狱。
地动山摇,哀嚎盈夜。
江河塌陷,浊浪惊天。
人类纷纷在山顶跪拜,不管有错没错,先认了再说。
至于神仙,则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掉下来,谁也挡不住。
后土托海湖不溃。
女娲擎血月于火海。
天地剧震,凶焰滔滔。
人月静悬,月不再坠,人亦难升。
相柳拔地而起,毅然驮起女娲,蛇身人面,颈有九,面如美玉,洁净无暇,身长五百丈,浩瀚狰狞,遍布青黑鳞甲。
九颈怒吼,血月缓缓升腾,渐行渐远,乾坤欲回正轨。
行至半空。
相柳精疲力竭,气喘吁吁地喊,“娘娘,我没力气了,快要掉下去了!”
“还差一点点,送月上云端,你就可以休息了!”女娲说。
“好多天都没吃饱,身子有点软,站不住。”相柳皱眉噘嘴。
“我知道谁在偷看你,还可以让你娶他!”女娲又说。
相柳奋力一举,血月去势加速,直挺挺的倒向人间之际,不忘关心终身幸福,“是谁?”
“是……咦?”女娲擎血月冲向九霄云外,与此同时,一种悸动自心底冉冉升起,似有人在远方深情凝视。
她猛然回首东顾,视线穿越时空:诸神身在云端,群山间有一个她魂牵梦绕的影子,翩翩少年已长大成人,满脸热泪,用力挥手,用力微笑。
曾经的翩翩少年身边,还有九张如痴如醉的面孔,是相柳!
“缘……妙不可言。”
女娲豁然开朗,孩子们长大了,相爱了。
她倾尽全力一掷,明月重入正轨,天地趋于平静。
万物伏拜,犹如新生。
地面五千米之下,烛九阴睁开双眼,又一脸香甜的睡去。
盘古脚步仍在继续,渐成赎罪之旅,瑞泽万物,直达东海,南下长江,转身北上,重回绝域之巅,散尽最后一丝血气。
人间正道是沧桑,百废待兴。
女娲、后土无暇悲伤,满载希望,全身心的投入人类重建。
自此,四季为一载。
妞妞固执的留在绝域高原,静静地看岁月流淌,她已不惧寒暑风霜,心却缺了一半,再也没暖过。
陈地深陷水深火热,时而涝,时而赤,来来回回几次,需千载静养,才能恢复元气。
伏牺寻踪溯源,找到一狼一女,忆起光海前那一脚,他无声离去。
夏妭、骊山抱头哀哭,悲伤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