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
法堂外,迎客僧恭恭敬敬地合十行礼,回答他的是当头棒喝,额头创口深可见骨。
“是阿弥陀佛!”白衣大声提醒。
“阿弥陀佛!”迎客僧连忙改口,逃过第二劫。
弥勒挥棒向前,大步流星,所经之处,血花四溅,偶有不愿改弦易张者,立刻昏倒在地,生死不知。
释迦牟尼闻讯赶来,祭出一顶天大的帽子,“走火入魔,荼毒手足,师弟心中无愧?”
“愧是什么东西?”
弥勒出手更狠,棒下生花,棒棒落在头顶,凡人生血花,神异生莲花,一击即倒,从不落空,“少了他们会怎样?田地无人耕?税负无人缴?边疆无人保?”
元始分身、太上老君、蓐收、祝融等人前来观礼,看着满地狼藉目瞪口呆,佛门家事,想劝无门,人间法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心中有鬼为愧。”释迦牟尼挥掌拍向弥勒,言辞亦不落下风,“导人向善、开解追思、慈悲为怀、超度亡灵都是我佛门分内事!天下皆知!”
“让你十掌,又有何妨?”弥勒不躲不避,硬捱一记,突入释迦牟尼身后僧群,一棒血溅花开,“师有过,弟子服其罪,弟子不够,胁侍凑!”
富楼那、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地不起,四肢无知觉的抽动着,出气多,进气少。
“阿弥陀佛!”药师佛毅然挡在弥勒身前,“请师兄稍安勿躁。”
“水神入主东方琉璃,乃佛门之幸。”伸手不打笑脸人,药师佛以至尊之身口宣佛号,弥勒手中的木棒终于停了下来。
释迦牟尼的眼神掠过大势至,蠢蠢欲动。
“如果她们一掌都接不住,和尚立刻带她们重入轮回!”弥勒冷笑连连,言如利剑穿心,“导人向善?开解追思?慈悲为怀?超度亡灵?
好大的口气!
说的是我佛门弟子?
不妨问问,她们可有此等抱负?
若高堂在上、妻妾入怀、儿女膝下绕、谁愿遁入空门?
她们走投无路,只求残生日日温饱、来世家宅安康!
祈愿未来,却不尊佛号,当头棒喝,难道不应该?
做不到万众一心、令出一门,和尚舍未来之位、证末世因果。”
“拒阿弥陀佛,入轮回悔过!”弥勒振臂高呼,如雷贯耳。
左手挥出千棒,如清规戒律高悬,凌驾于众僧之上。
右手握万丈红尘,化作一柄剁骨刀斩向释迦牟尼,似时光加速,拥抱未来。
“有我无他!”
弥勒以四字定乾坤。
释迦牟尼双手合十,祭出一朵白莲迎向剁骨刀,右手握一拳余香,紧跟在后。
剁骨刀触莲即溃,红尘万丈随风而逝,岁月如梭,悄然流过。
高下立判。
一手圆润,瞬间干枯。
“阿弥陀佛”不绝于耳,汇成一曲梵唱,中秋法会就此结束。
八月十六日清晨,东水门闸门刚刚升起,四艘座船便顺汴水而下,升起人字桅,张帆东去,直奔黄河尽头。
相柳、李冬冬、赵清
裕、张烨烨等人像是脱笼之鸟,迎着第一缕阳光,在船头欢欣跳跃,汴河两岸人人侧目。
蓝继宗看得皱眉不已,暗地里替程伟操碎了心,大着肚子也能跳?
赵恒明白程伟与其保持距离是为万全计,但他有自己的顾虑,就算无法掌控,也要知根知底,这才毫不避讳的遣蓝继宗率司天监、皇城司官员同行。
程伟邀蓝继宗上了第一艘座船,九天玄女等人同船。
青牛、夔牛、灰牛、南华真人、冲虚真人则在第二艘座船,是程伟与道门之间的纽带,也是程伟给元始天尊的保证。
弥勒、白衣、大势至所在的坐船最为沉闷,秋意浓浓。
司天监、皇城司官员和一些闲杂人等乘船掉尾,很有些押送、递解的味道在里面。
东京到黄河入海口一千三百里,正常的顺流时速在十里左右,一日可行进百里。若是顺风,还能再多个二三十里出来。可自打入了黄河,前三艘坐船像是长了翅膀,你追我赶,大有一日三千里的架势。
篙、桨、橹全都没了用武之地,舵手一边尿裤子,一边喊救命,他们只是厢军,本以为会出趟美差,哪知却遇见妖风,这可是黄河下游,一不小心就会船毁人亡。
蓝继宗知道事有蹊跷,三两步跨出舱外。
船上已乱成一团,船工抱着栏杆狂吐腹内惊涛,舷外河水翻滚不休,两岸风景如箭般飞掠。
相柳抱着张烨烨站在桅杆上,一个鼓着腮帮猛吹,一个拍手大笑,“舅妈快点,夔牛叔叔要追上来了。”
“夫人!船上好几个孕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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