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泽跃入莲台,又说,“雷帝、雷祖速回神霄玉府,几位道友请便,走得越远越好!”
相柳没给众人机会发问,九张玉面齐吼,“速退,烛九阴来了!”
酆都大乱,神异、神祇四散。
蓐收、弥勒纹丝不动,他们都很清楚烛九阴不会在这个时间段苏醒,就算苏醒,也不会如此平静,千里地动、江河改道才是烛九阴苏醒之兆。
有人来是肯定的,但也不排除相柳想借此转移注意力。
场面很快安静下来,半数走,半数留。
就在这时,神霄玉府行至云雾深处,突作一百八十度翻转,聚雷海千里,倒击苍穹,光盖明月。
亿万年朦胧的星空,从未如此璀璨过,像一面铜镜,上映天,下照地,通千古。
盛景当前,始作俑者却仓皇出走,扔下神霄玉府各奔西东。
雷帝携雷女向西。
雷祖孤零零地向东。
三人都没有回酆都的意思,还不敢同行。
弥勒大骇,边疾退,边朝白衣和大势至怒吼,“走!”
语惊八方。
应者如云。
酆都再度大乱。
白衣匆匆一揖,转身远去。
大势至双手合十,肃穆观天,那句‘白衣、大势至都可入主灵山’一直在心头回荡,今日不退,来日成佛便有了资本。
青牛、夔牛原地刨蹄怒吼,置南华真人的呼唤于不顾,三清圣兽岂
能不如灵山花和尚?
惊雷如海,星空如昼。
一丝五彩斑斓划破雷海、星空,露出一抹玉白,急剧膨胀,如天盖地,无边无际。
“定!”
沉闷、苍老、麻木、无情、不见悲喜,却能无视时光,令万物伏拜。
玉白坍塌,罡风先行,吹落半空血雨。
黑莲疯长,清香入时光。
相柳最先挣脱束缚,昂首迎向玉白,颈、身、尾直竖,七百丈浩瀚狰狞,如柱擎天。
弥勒心似急冻,这哪是什么天,明明只是一拳枯骨,却能以食指当头破时光,如此声势,不弱于道祖鸿钧全盛时期。他想退,大势至已迎着血雨、罡风冲天而起,青牛、夔牛同样不甘人后。
弥勒摇头苦笑,以百丈法相显圣,佛掌后发而先至,仅仅只是落在相柳身后,声势惊人,却毫无战意,只求能迟滞那一拳枯骨的杀意。
相柳则完全相反,纵然如云秀发已被罡风吹成粉末、玉面落得血痕千丝,她依然无惧,分毫不退。
咆哮如雷。
神目如电。
战意如土,五色交互,仿佛上古托月补天时。
狭路相逢勇者胜。
然则,枯指为实,玉面为虚,一力破万法,虚幻尽归真。
天地守恒,化形终非实体。
七百丈浩瀚狰狞,随风而逝。
“回来!”
一声清吟穿透时光。
还有一连串冷冷的笑声,半是嘲讽,半是感伤。
枯指瞬间消失,一袭红衣温温柔柔地披在相柳身上。
乾坤激荡,岁月悠扬。
若非漫天血雨仍在,那一拳枯骨只是幻象。
尘埃落定,记忆犹新,虽说死伤惨重,但无迹可寻,更无处凭吊,惟有寄思于黑莲缓解伤痛。
相柳没心没肺的傻笑个不停,红衣是嫁衣。
张烨烨仍在沉睡,时不时的吐个口水泡,白泽禅精竭虑,趴在另一头小憩。
蓐收走了,心也乱了,这次是真走,甚至开始怀疑释迦牟尼是故意找茬,借故远去。元始天尊更不像话,明知是九死一生之局,还怂恿他们留下来,其心可诛。然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已有所欲,才让人有机可乘,他只能捏着鼻子吃哑巴亏。至于……枯指主人是谁,他反而不太上心,力有不逮,想了也没用,既来自未来,那就留给未来解决,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弥勒的心情比蓐收好不了多少,他宁可拼个半死不活,让程伟带他回去,也不愿像袋口粮一样任人予取予求,可惜不够果断,晚了一步而毫发无损。值得庆幸的是,大势至心性精进,一日千里,他日必成大器,若是没有意外的话……
相柳回过神来,特意找了几个成语夸奖青牛、夔牛、大势至勇气可嘉,免除夔牛后世所欠债务的同时,又给了大势至一个惊喜,“挑个好日子,让你们母子团聚。”
大势至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气若游丝。
几乎是在同时,元始化身也倒地不起,源于一首诗。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