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青牛渐成东京一景,总会有游人翘首以盼,想要捏一捏张烨烨的脸蛋。
从未出过意外,熊孩子甘之若饴。
经过两个多月的梳理,东京城路不拾遗,连根鸡毛都不曾丢过,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在汴河、五丈河、蔡河、甚至是黄河清淤。
‘知开封府事’孙仅三番两次从梦中笑醒,他这个咸平元年(998年)的戊戌科状元,进入政事堂已是板上钉钉。
在他的推动下,相国寺闹鬼传闻,甚嚣尘上,只为掩饰聚在一帮三教九流的存在。
达官贵人蜂拥而至,求神、拜佛、许愿,祈子,像是闻见腥气的猫。
赵恒冷眼旁观,既不鼓励,也不阻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两边下注才是最好的选择。
东京鬼话风靡之时,六月尽,七月来。
立秋,七月节。
秋,揫也,物于此而揫敛。
初候,凉风至。
西方凄清之风曰凉风,温变而凉气始肃。
处暑,七月中。
处,止也,暑气至此而止矣。
天地始肃秋者,阴之始,故曰天地始肃。
年有四季,十二月,二十四节气。
论盛,正月为最。
论重,七月为尊。
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
而礼有五经,莫重于祭。
修宗庙,敬祀事,教民追孝。
民有三孝:生则养,没则丧,丧毕则祭。
养则观其顺,丧则观其哀,祭则观其敬而时。
民逝,七日一祭,七七而终。
先秦时,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
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
是故,年以七月为尊、为重。
七月,鬼月是也,宜祭祀、感恩、祈福、普渡、求学、问卦。
除此之外,诸事不宜。
七月的相国寺,香火鼎盛,檀烟满城。
经过半日苦读,张烨烨这棵饱受摧残的幼苗终于爬上牛背,红肚兜,光屁股,肥嫩的小手高举一片荷叶遮阳,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歌谣,日复一日的童年,生动起来。
“记得曾经聊发少年狂,一步飞跃天桥上,俯视十字路口的熙熙攘攘,我冲动的伸出双掌……”
青牛沉浸在稚嫩空灵的歌声里,缓慢而又沉稳的步出玉林禅院。
夔牛摇头晃脑的跟随,潘震左手抓牛鬃,右手举荷叶,两条小短腿半夹半跪,少了几分神异,多了几分懵懂。
围观的年轻妇人抱着孩子起哄,“小郎君,咱们订个娃娃亲!”
荷叶应声飘落。
张烨烨抚脸撅腚,伏在牛背上不敢抬头。
哄笑声中,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通道。
“哞!”一声牛鸣由通道那头传来。
来者缓缓屈膝跪地,模样与青牛仿佛,毛色偏灰,牛角上多了两根白带,一双泪眼有无尽哀伤。
“哇……”张烨烨嘴成O型,脑海里全是舅舅与舅妈之间的狗血剧情,座下青牛莫名躺枪。
袅袅青烟之中,一缕灰色悄无声息地随风荡来,飘至近处,一分为二,半缕袭向张烨烨,半缕朝潘震冲去。
“咦?”程伟自百米外一步跨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掌中那一缕灰色,“天地正统之气,你是……萧绰?”
契丹统和
二十七年(1009年)冬十一月初一,皇太后萧绰行柴册礼,还政于耶律隆绪。十二月乙酉,南幸,途中不豫,六日后逝于行宫。统和二十八年(1010年)四月甲子,葬于显州乾陵。
“舅舅!”张烨烨嘴巴很甜,心里却在胡思乱想,‘丫丫姐告状了,舅舅想吃屁股炒肉。’
“去玩吧。”程伟冲着带孝的灰牛挥了挥手,慢悠悠地走进玉林禅院。
青牛、夔牛先同灰牛交颈相拥,然后才驮着两个熊孩子朝汴河走去。
玉林禅院大门缓缓关闭,里外又成了两个世界。
“洗洗吧。”程伟指了指前院莲池。
灰牛一身风尘,却固执地摇了摇头,居丧守孝禁浴。
程伟看着灰牛问,“谁是白马?耶律贤逝于二十八年前,那就是韩德让了。”
灰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算是默认。
“真有意思,你们三个早料到会有今天?”程伟问,“既然你能走到东京城,那就是白马失蹄了?”
灰牛抬头看天。
“玉清盛境。”程伟若有所思地道,“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真是不让人省心,用完就扔,还想交给我扫尾,算盘打得可真响。”
灰牛拒绝唱和,伏地小憩。
程伟并未放在心上,交待神荼请李遵勖来见。
闻讯后的赵清裕有点忐忑,“听说他最近痴痴呆呆,隋国成天以泪洗面。”
“心病而已,等我们一走,李遵勖立刻痊愈。”程伟笑道,“你不是喜欢看济公吗,济公原名李修元、号道济禅师,是李遵勖曾孙。”
李遵勖虽然被神荼吓尿了,还是拉着隋国长公主当护身符,屁颠屁颠的赶到了玉林禅院。经历连番惊吓,他已大彻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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