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十六岁的张茂实,悼献太子奶妈朱氏之子。朱氏为尚官时,生张茂实于赵光义三年孝期之内,要么赵恒退位,要么张茂实死。哪知赵恒厚着脸皮另辟蹊径,硬是把朱氏赐给张景宗为妻,还将张茂实当成悼献太子赵祐的伴当养在宫中。
东京大靖,八卦横行,城内澄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未曾想,西风先来。
五月三十日傍晚,张烨烨如往常一样招摇过市,怀里抱着白泽,要是再年长个十来岁,就是活脱脱的衙内、恶少,信陵坊段、御街东廊顿时热闹非凡。
“牛牛……那边没人。”张烨烨现在就有恶少潜质,记挂着300米宽的御道。
青牛恍若未闻,他早得程伟叮嘱,越正常越好,御街耍威风在明令禁止之列。
“白姐姐……”张烨烨又抓着白泽的耳朵晃来晃去。
“别拽!姑奶奶正换毛,咬……”嫌弃声戛然而止,白泽突然看见另外一个自己,趴在陌生男子背上,只露出毛茸茸的头,男子身材挺拔,以黑纱罩顶,是东京城春夏秋三季的标准装扮。
人不渡己,医不自医。
白泽从来没这般惊慌失措过,两双眼睛对视的一刹那,心不停颤抖,犹豫片刻,她还是纵身跃至陌生男子肩上,“武心卓?”
男子重重点头,松了一大口气,他真怕此举太过冒失,会被绝仙剑发配至黄河清淤,累倒不怕,关键是丢人。
“去玉林禅院。”白泽没敢看另外一个自己,决定把这个棘手问题扔给程伟。
“你……”当
世白泽含着泪问,“你是我和谁生的?”
“别想太多,待会有人解释。”白泽不再搭腔,怕忍不住笑出声。
张烨烨目送白泽远去,愈加放飞自我,朝着拥挤的人群挥了挥手,“众卿平身!”
这是绝仙剑言传身教的结果,说者无心,听者有罪,围观百姓顿时乱成一团。
张烨烨更乐了,手舞足蹈地又来了一句,“众卿平身!”
不是幻听!人群有如潮水般向后退去。
“驾!驾!”张烨烨露出两排贝齿,奶声奶气地道,“牛牛……追。”
“烨烨乖,舅舅不让追。”李青真不敢追,要是出现践踏,麻烦可就大了。
舅舅这种生物太恐怖,张烨烨心虚了,边捂裆边召唤小动物求安慰,“抱抱。”
一只大公鸡扇动翅膀拔得头筹,气宇轩昂的站在青牛脖子上,半个多月来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驱蚊虫、引清风……
张烨烨捋着大公鸡一尺长尾喜笑颜开,“毛毛……漂亮。”
大公鸡顺从地靠在张烨烨怀里,还用引以为傲的火红顶冠蹭来蹭去,熊孩子忽然把顶冠含在嘴里,啧啧口水声不断。
一股酸爽涌上心头,大公鸡仿佛身在梦中,全世界都变成了母鸡,为了种族的延续……他禅精竭虑,日夜操劳,玉帝感其辛劳,含冠嘉奖。
李青轻言细语打破梦境,“烨烨乖,毛毛几百年没洗澡了,会拉肚子。”
大公鸡满腹怨念,“老子每天早上洗日光浴。”
孩子听话就叫不熊孩子,公鸡顶冠滑腻无骨,有一丝岁月的味道,张烨烨舔的更起劲了,左手抱着鸡脖子,右手抓着鸡尾用力一拽,一根长羽迎着晚风招展,红得发紫。
大公鸡瞬间攀至极乐巅峰,一股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之后,他缓缓闭上双眼,无力地倒在张烨烨怀里,留下丝丝遗憾在心头回荡,“生命太短,岁月太长,终究无法超脱,这辈子……值了!”
“咦?”张烨烨松开贝齿,看着怀里渐渐失去活力的公鸡,手中长羽无声滑落,“毛毛不痛,烨烨不咬了。”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五谷不绝,这就是人间,万物更替,代代不绝。
天上飞禽,街面走兽,御沟游鱼,不约而同地发出阵阵哀鸣。
“毛毛……”张烨烨分外无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毛毛睡着了,他喜欢旭日,明早醒来还能陪烨烨玩。”李青心头多了几许伤感。
“毛毛不痛……旭日……毛毛……毛日……毛日。”张烨烨一口又一口气地吹向公鸡顶冠,每当他磕着、碰着,程红、绝仙剑总会吹吹说没事。
夜,忽然静了下来,只剩孩子的呜咽声。
明里暗处地神异、神祇失望之余,又感欣慰,有这样一位玉帝为己落泪,也算无憾。
这时,一线白光自天而降,划破夜色,映在公鸡顶冠,乾坤两分,霞光四溢,五彩缤纷。
绚烂转瞬即逝,羽化成仙,一彩衣男子自牛背翻身落地,拾起地面那根长羽当令箭,高高举过头顶,“化育群生,统御万物,微臣昴日星官,恭请吾皇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