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程伟坐到一起去了,还这么亲昵?美食入口,他心中的疑惑便不翼而飞,什么事都比不上吃好、吃饱。
午宴无酒,以汤代替,即使是这样,还是吃了一个多小时。
洪海涛在下午两点告辞离去,“真是好地方啊,不想走。可我不走……大家都不自在。”
刘文辉坐着挥手,“这个不速之客,我是当定了。”
陈玉安无视儿子哀怨的目光,紧跟洪海涛步伐之余,想儿子之所想,“我还得值班,跟你妈好好在这研究一下杨阿姨家的房子。”
洪海涛的秘书在二楼就餐,趴在栏杆上看一群大小孩子在小院疯闹,感触颇深,“三语幼儿园的孩子每天都这样,倒也物有所值。”
洪海涛笑了,“一学期十万,一年二十万,纪委可以盯着抓人了。”
陈玉安轻声说,“小程留了三十个名额用来安置烈属子女、特长生,每学期学费5000。”
三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洪海涛走了,爱人和孩子却留了下来,赐福楼太讨人喜欢,除了玻璃窗和几根混凝土支柱,没有任何现代化气息,木料也是原汁原味,未涂未抹。身处其中,仿佛穿越时空,只有看见家用电器、卫浴设施之后,才会突然梦醒。
程伟特意将建筑和家具构造图复印了好几十份,由人自取,这样的房子建在郊区没一点问题。
傍晚,大部分客人都已离去,亲近点的仍在,譬如刘文辉、王全安、谢书英、余盛世、池田信昭都在四楼谈笑风生,就连陈玉安也厚着脸皮赶过来,一
为饭菜可口,二为其子移情别恋,看上了绝仙剑。
方寻为此愤愤不平,“幸亏我没和这个花心男去看电影。”
程伟啼笑皆非,只能委婉规劝,“我乐见事成,但小仙的爱好有点特别,要有失败的心理准备。”
陈玉安还没来得及细问,程正东就领着郭荣、潘惟吉归来,身后还跟着李建国、王慧芳、李雯雯,一家人的团聚刚刚开始。
程伟主动介绍,“这位陈局,这是我叔程正南,刚从TW回来。”
陈玉安看了看三十多岁的程正东,尽管心有疑惑,想着可能是辈分高,还是热情的伸出双手,“程先生好,希望你多回来看看。”
程正东用力一握,“小伟这孩子太皮,陈局费心了。”
陈玉安笑道,“是他自己争气,调皮的时候,我没来。我来了,他已经长大了。”
程正东又走向刘文辉,远远的伸出双手握了上去,“这些年……程家的孤儿寡母承蒙刘老照料,谢谢!”
刘文辉忽然泪流满面,激动的想要站起来,“你是程……”
“我是!”程正东轻轻搭在刘文辉的胳手臂上,“你老人家千万别站起来,这是我孙子郭荣,这是重孙潘惟吉,都随母姓。”
“好啊,好啊……儿孙满堂。”刘文辉说,“善有善报!”
“都一样,贝贝的事我也听说了,大富大贵。”程正东说。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忆起往事,万千感慨化作紧紧一握。
陈玉安瞬间醒悟,拉着王全安的袖子退了两步,“是你二十五年前见过的那个?”
王全安漫不经心地道,“是。”
陈玉安又问,“不对啊,二十五年前三十多,现在还是三十多?”
王全安皱眉,“你傻啊!程伟多大?看着又有多大?”
陈玉安愣了愣,竟然无法反驳,暗自嘀咕道,“方静兰也在这,我们三个要是被骗了,肯定上头版头条。”
晚宴是实实在在的家宴,酒店大厨带着遗憾和庆幸离去。五桌客人,从程红、方静兰到李冬冬、方寻,程家主妇一人一个拿手菜。
卖相最好的上了主桌,刘文辉对此赞不绝口。卖相一般的去了嬴荡、帝辛那桌,还是吹捧如云。
程正东、刘文辉坐主位,两边陪坐分别是杨素芬、池田信昭,李建国、王慧芳,两边末席则是方静兰、程伟,陈玉安、王全安。
谢书英、余盛世心知肚明,池田信昭坐得是老丈人席位。陈玉安则忐忑不安,他怎么也没想到,能有和方静兰平起平坐的一天,手心、额头全是汗。
酒过三巡,程红、相柳等人一一到主桌敬酒。
首当其冲的就是末席陪坐陈玉安、王全安。一圈下来,两人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王东凯举着满满的酒杯递给陈玉安,发出最后一击,“玉安哥,干杯!”
陈玉安迷迷糊糊,竟然应了,“好孩子,我干杯,你随意。”
王全安喜不自胜,即兴发起酒疯,“好儿子,明年你妈生个弟弟、陪你玩!”
酒阑人未散,欢声笑语尽头,有人轻扣木门,如弦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