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警情如火,容不得细想,他急忙赶往案发现场。
出乎意料之外,报案现场距离河道最少还有三里,没有报警人,只有一辆十二座的面包车和两顶野营帐篷。
辅警从雨刮器上找到一张纸条,“请救救他们!在地下,十一个人。”
李云峰小心翼翼的拉开帐篷门帘,直径一米的坑洞赫然入目,旁边还有一大捆登山绳。
他拉了拉绳子,纹丝不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坑道深约十米,90度东转,指向洗笔峰。
“盗墓的?”
李云峰倒吸一口冷气,一边呼叫增援,一边给报警人打电话。
电话铃声在另外一顶帐篷里响起,同样有坑有绳,只是多了一部老式手机,坑地通道则向西,直通沧浪江,似乎专门用来运输泥土。
“去你大爷的,老子刚上任,和你们这十一个傻叉有仇?”李云峰百般无奈,只好趴在洞口祈求老天保佑,“里面有人吗?”
回音经久不绝,通道深不可测,唯独缺人响应。
李云峰把帽子平放在地上,边戴手套边对辅警交待,“我下去看看,你在这守着。”
辅警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所长……报警人都跑了,说明最佳营救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事不是两个人能解决的,增援马上就到,不差这一会。”
李云峰微微摇头,“十一个人,就算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下去看看,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总得做点什么。”
辅警连忙脱帽,“我去!”
“下次你先。”李云峰半个身子已经进
入坑道,又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程伟发了条消息,“沈佳佳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叫苏杭杭,是不是跟你有一腿?自从我俩交往,你都不敢见我。”
程伟秒回,“不认识!把纸尿裤戴上。”
李云峰彻底平静下来,嘴里咬着手电,顺着登山绳直降,一头扎进向东延展的通道。
通道直径也在一米左右,弯弯曲曲,只为避开坚硬的岩石,整体方向不变。
潮湿泥泞,遍地都是人体爬行的痕迹,时不时的还有黄土掉落,除了摩擦声,就是呼吸声。
李云峰早把李大胆的绰号扔到了天边,脖子上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伸出双手使劲在屁股后面擦了擦,这才从胸前掏出纸尿裤戴在头上,自我安慰道,“不是迷信,只是有点冷!”
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油然而生,他干脆灭掉灯光,紧握手电、电棍,依靠肘和腿的力量顺着登山绳前行,直到……撞见一双靴子。
李云峰没敢开灯,悄无声息的脱掉手套,摸向陌生人的脚踝处,一阵温热传来,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是活的,只要把你救出去,看谁还好意思和我抢!”
李云峰狠狠地掐了陌生人一下,仍然无声无息,他慢慢向上探寻,摸到了腰刀、对讲机,摸到了氧气瓶、防毒面具……还有电动工具。
“这么专业?体毛未免太长了一点,扎手!”
李云峰心惊不已,连忙抽出陌生男子鞋带,紧紧捆住其双手,又向下一个人爬去。
他简单机械的重复着,捆到第六个人时,前方拐角出现几束刺眼的灯光,划破黑暗。
通道已至尽头,豁然开朗的同时充满诡异,几个高大的人形倒在地上,头顶的探照灯、地上的强光手电依然亮着,有三束光恰好照在刚挖开的墙壁上。
头颅累累,堆积成壁,一片雪白之中,间杂着几许深幽,空荡荡的眼眶,似乎在诉说过往,虚无,缥缈。
“我……C你大爷,一群白痴……挖这东西干什么!”
李云峰哆哆嗦嗦的咒骂着,抓起一副氧气瓶和消毒面罩套在身上,猫着腰、紧握电棍,缓缓前移。
三分钟过去,有惊无险,似已风平浪静。
李云峰渐渐镇定下来,拾起地上的强光手电四处查看,“已经挖出了一堵两米高、十来米宽的骨墙,还有朝左右扩展的趋势,他们是想绕过这里,为什么会晕了呢?难道有……”
“啊……冤屈!”数声尖叫动人心魄,通道摇摇欲坠,泥石俱下。
电棍循声挥去,惨叫声戛然而止,李云峰扯下陌生人的面罩,露出一张极俱异域风情的脸,还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白种人!老子究竟是倒霉,还是走运?踩着你手……也不用叫的这么凄惨吧?让你碰瓷!”
李云峰又是一棍戳了上去,随后撕下另外几人面罩,无一例外都是白种人,灯光扫视之时,一具特殊的头骨特别引人注目,眶骨上缘另有两只平行的窟窿。
“四只眼?”
他将右手探进四眼头骨,啪的一下,眉目突然合拢,紧咬食指不放。
“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