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时光回首，有情人共白头（十）

刀拿出来。”

    “不行！挨打之后再说！”

    “拿出来也没用，根本不存在。”

    “眼睛也有靠不住的一天啊，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看上去是郭，摸上去是雪。”

    “诶呦！你大爷的！打我干嘛？”

    “不是梦……”

    夏姓中年忽然从车内探出了头，“大家快上车，找到路了，跟紧点，别打灯。”

    就在这时，一道五百斑斓的雷柱落在左手两里之外，众人应声望去，电光穿越风雪，一座巨大的冰湖赫然入目，只有中心区域波光粼粼。

    “是湖？”

    “这么大！”

    “是可可西里无人区！”

    “M的，怎么走这来了？”

    “咱们要去哪？一直向前的话，油肯定不够。”

    “快跟上！出口就在前面。”夏姓中年再次探头，座下的越野车正缓缓前行，“想冻成冰雕就留在这。”

    小女孩已从沉睡中醒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夏姓中年随着她的视线、微调方向盘，四辆越野车似糖葫芦般串在一起，穿过铺天盖地的火光，奔向茫茫未知。

    谁都没能发现，天空多了一张无边无际的人脸，只是轻轻眨了眨眼，太上老君手中拂尘便向灵宝天尊挥去，几乎是在同时，一缕紫火点燃了句芒手中青木。

    本就相差无几，片刻之内，自然无法分出胜负。四人有惊有险，却无实质伤害，老脸一红，不约而同的把责任推给雷帝。

    灵宝天

    尊若有所思，“师弟刚才看见什么了？”

    太上老君遮遮掩掩地道，“有点大意了，师兄见谅。”

    灵宝天尊执意追根究底，“这点很关键，烛九阴已沉睡四千年之久，他怎能把握师弟心中罅隙？”

    句芒亦有所触动，看着祝融欲言又止，“你……”

    转眼之间，已是又一个黄昏，四辆越野车沿着某座冰湖前进，近十个小时的奔波，无人喊累，无人喊停，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路。油箱即将见底，天黑之前，若是不能抵达目的地，只能固守待援，在荒无人烟的绝域高原停下脚步，也就意味着死亡。

    每辆车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偶尔会响起一阵抽泣或是落笔的沙沙声，人若回不去，那就留一封遗书，跟这个世界说晚安。

    夏妻抱着女孩哽咽道，“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

    “想什么呢？”夏姓中年噗嗤一声笑了，“我是在担心以后，不是担心今晚。就算车子现在没油了，我们还能原地坚持半个月。天黑之后，如果还看不见希望，就把四辆车的油集中到一辆车上，至少还能再跑300里，请救援肯定够了！”

    夏妻没好气地道，“我在和孩子说话，关你什么事？那些追在后面的人呢？他们不追，我们用得着不停跑？”

    夏姓中年咬了咬牙，“这样还追上来，我就敢开车撞！”

    夏妻又道，“别胡说八道，雪大路滑，不能把交通意外说成故意谋杀。”

    夏姓中年笑道，“我一直都是嘴哈哈，从来没实质性的行动，你不会想来场交通……”

    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小女孩的目光看着冰湖中心，一动也不动。

    夏姓中年下意识的点了刹车，又猛地放开，缓缓前行之际，他连按三次喇叭示意后面的车暂时不要跟进。

    风声、雪落声、冰裂声一一传来，可谓步步心惊，四轮却始终安稳，笔直前行。

    从未发声、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忽然泪流满面，吐出怪异而又清脆的音调，“家……”

    夏姓中年抛开最后一丝犹豫，猛然加速向前，既为小女孩流下的泪水，也为检测冰面强度、替身后的车探路。即将抵达冰湖中心时，他还是紧张的闭上了双眼，这是冰层最薄弱的地方，过了一路坦途，不过……生命就此终结。

    夏妻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冰湖中心区域碎于瞬间，犹如开水般翻滚不休，越野车即将前倾入水时，火光大盛，分水辟湖，一条红红火火的康庄大道赫然入目。

    气笛长鸣，车灯猛闪，冰湖岸边的三辆越野车应声而动，呼啸向前。

    绝处逢生的夏姓中年，沉声嘶吼，缓缓释放心中激动，沿着斜坡匀速下行，直至一道看不见尽头的通道前，也是一个高和宽都在150米左右的巨形山洞入口。

    另外三辆越野车接踵而至，人们满怀热情的互相拥抱，庆祝劫后余生的同时，也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惊叹不已。

    退路已关，前路却无尽头，山洞时而有风流动，空气并不浑浊，未来依然迷茫，却又比冰天雪地好上千百倍，众人毅然踏上征程，下行十六里，才驶入另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