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牟尼头顶的三尺誓雷,有如警钟常鸣,又似枷锁在侧。无论是跳脱的绝仙剑,还是桀骜不驯的嬴荡,再也没有把车开到山沟里、然后双手举起踏雪狂奔。
两辆房车一路平安无事,于暮色深处抵达日喀则。
程伟的状态把谢书英、余盛世、冯国辉吓了一大跳,差点拨打120呼叫急救,三无房车反而无人在意。
因为相貌和身份证严重不符,程伟和相柳待在房车里胡天胡地,把纷扰抛在一边。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诛、陷、戮、小、四个小男孩,绝仙剑强行以母上大人自居,双方在酒店前台处大打出手。
诛仙剑不甘受辱,主动报警求救,惊动了110,闹腾到大半夜,哪怕是冯国辉出面,处警民警也让绝仙剑写了保证书才肯结案,还指着鼻子教训道,“不要把美貌当作肆意妄为的资本,孩子这么小,打出问题怎么办?后悔的还是你!”
嬴荡抱着戮仙剑一把鼻涕一把泪,“暖被窝的变成拖油瓶,世上还有比这更凄惨的事吗?”
戮仙剑一脸晦气,“去你大爷的,老子是男的,你还想暖着被窝的事……”
嬴荡一本正经地道,“快叫爹,整个始皇陵都是咱家的!”
诛仙剑立刻领着陷仙剑、小剑围了上来,“有本事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立刻报警有人猥亵儿童?”
嬴荡哭笑不得,“老子虐待你们了?九鼎挖出来得先煮煮你们身上的戾气。”
余盛世心花怒放,谢书英和冯国辉则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自己神经了,还是遇见一群神经病。
翌日清晨,程伟、相柳顶着两双黑眼圈在餐厅和众人碰面,对诛仙剑利用人世规则维护权益的举动赞不绝口,“话说回来……你们要是想在人间待着,必须有个家,最起码也得有个父子关系什么的,毕竟将来还要上学,名义上的就好,称呼随便。”
诛仙剑一边点头,一边朝神荼勾了勾手指,“我们凑成一家人,可好?”
神荼纳头就拜,“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礼。”
人人侧目,离得近一点的藤原薰、池田信昭更是直接笑岔气。
程伟万般无奈地道,“公共场合,注意言行,再有下次,送你回家。”
神荼喜出望外,“我和郁垒早就相看生厌,多一个小祖宗正好。”
池田信昭等人的眼神立刻奇怪起来,郁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嬴荡一把揪着戮仙剑抱在怀里,“爹很随和的,哪怕你杀人放火,我都不会管。”
陷仙剑主动走到孟山思跟前,言简意赅地道,“不用跪了,以后不要给我丢脸。”
小剑再次无视绝仙剑的满腔怒火,主动牵住谢书英的手,“姐弟相称、可好?不然的话……你就要多个妈了!”
稍事休整,余盛世开始总结六天来的研究成果,“整个青唐地区叫得出名字的湖泊有400来座,主要分布在可可西里地区、柴达木盆地和青海湖盆地,青唐地区有转湖祈愿的习俗,每一座湖泊都有人敬,再加上地广人稀,是否世代祭祀很难考证,又或者每座湖、从古至
今都有人祭拜。”
程伟沉吟片刻才道,“范围可以再缩小一点,祭祀的人是汉族。”
余盛世问,“大小可以确定吗?”
程伟说,“几座大的湖泊完全可以忽略。”
池田信昭笑道,“这样一说,范围反而更广了,如果不是太大,那些已经干涸的湖泊也应该考虑在内。还有一点,现在的青唐地区,基本……已被大雪覆盖,湖在哪里,很难判定。”
程伟想了想道,“舍野娑从故乡找来一只狸猫,常年生活在枯寒地区,对水源地的存在很敏感。”
谢书英变相求证,“金属探测仪用得上吗?”
程伟点点头,“可以肯定是青铜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谢书英略显迟疑,“人手不太够,让我和老余的学生赶过来?”
程伟笑了笑,“不用,我们跟着动物走。”稍一停顿,他又掏出几部不带摄像头的手机放在桌子上,“风景随便拍,相机由小仙保管。”
冯国辉忐忑不安地问,“打捞出来的文物怎么办?”
程伟满脸肃穆,“不论是出水,还是出土,他都属于国家,由冯主任转交。”
冯国辉松了一口气,又有点迷糊,“岗巴之行就算结束了?”
程伟笑道,“本次考察是藤原小姐赞助的,干城章嘉峰一行算是谢礼,三江源才是此行起点。”
冯国辉一边点头,一边腹诽,“出去五天,苍老成这样,你还能笑出来,值得?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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