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无奈的回到森罗殿,诛、戮、陷三剑立刻哀嚎起来,一向和绝仙剑互不服气的嬴荡也流露出些许悲伤,众人还没来得及发问,呵斥声就传了进来,“快叫姑奶奶!”
顷刻之间,绝仙剑踏剑而归,嚣张跋扈更胜以往,不可一世的看着诛、戮、陷三剑,大发雌威,“以后叫他小剑,不准再提姑奶奶的名讳。”
名为小剑的绝仙剑本体如杜鹃泣血,“三位兄长救我……”
嬴荡走到陷仙剑面前,情深款款地道,“只要你从了我,谁都不能当你姑奶奶。”
森罗殿顿时大乱,诛仙剑叫嚣着要清理门户,丫丫、雷帝、狰教主同时为两边呐喊助威,东岳大帝则一脸茫然,忽然想见见碧霞元君。
程伟任由众人胡闹,拉着郭荣走到殿外,“五十年前,谁出手把你拦下来的?”
郭荣一脸羞愧,“是孩儿自己作死,有人叫了声‘柴荣’,孩儿就回了下头。”
程伟问,“谁的声音?”
郭荣想了想道,“很像母亲。”
程伟又问,“他们为什么能囚禁你?”
郭荣道,“赵宋修史,去孩儿郭姓,改回柴姓,与国姓不符。”
程伟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一世我姓程,你可改回柴姓。”
郭荣摇头苦笑,“生父、生母、四个兄弟尽享赵宋江山富贵,孩儿不欠柴家的。”
程伟叹道,“随你,时代不同,不要再孩儿前、孩儿后的,称我即可。”
柴荣
固执已见,“孩儿明白,人前尽如大人所言。”
程伟又道,“彭瑜是你母亲转世,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吓着她。”
泰山山神金虹氏携泰山玉女至森罗殿尽地主之谊,众人终于安静下来,绝仙剑自去姑奶奶封号,心有不甘,“你们会后悔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东岳大帝本想偷看女儿一眼,又担心被人看破行藏连累当世封神,直接躲入时光通道。
程伟不咸不淡的与两人寒暄几句,并无深交意愿,金虹氏父女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五岳山神接踵而来,安然而去,各处地生神祇纷纷请见,踏破了森罗殿门槛。子时,大势至、白衣联袂入殿拜见,神道佛三教有意上进之人,再也按捺不住心猿意马,唾面自干、效仿行事。程伟却于此时携丫丫奔赴阳城龙凤山,留下郭荣应付一众神异。
是夜,天子赵恒令王旦等宰臣、翰林分撰岳碑,为五岳山神加号:东岳天齐王,仁圣天齐帝君。南岳司天王,司天昭圣帝君。西岳金天王,金天顺圣帝君。北岳安天王,安天元圣帝君。中岳中天王,中天崇圣帝君。
又命翰林、礼官详定仪注及冕服制度、崇饰神像之礼,其玉册制,如宗庙谥册,并遣使奉衣、冠、剑、履至诸岳。
转眼之间,已是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底,国泰民安,政通人和,东京喧嚣,更胜往日,欣欣向荣。
天子赵恒仍在东巡归途,程伟已和呼延氏母女、赵清瑜在资圣阁聚首,不分昼夜的游走于大街小巷,想在这个时代留下一丝印迹。
弥勒也回到烧猪院,不断重复简单机械的炙烤动作,而且乐在其中,还向程伟借来一些辣椒种子,撒在十余名僧人罹难之地。
各大寺院已将燃灯古佛佛像请了出去,或熔或埋,虚位以待,广大信众却未究起原因,反正是来礼佛的,拜谁不是拜?
岁尾,腊月初一,正值严冬,有钱的百姓烧炭,没钱的百姓烧柴,东京城日夜烟雾缭绕,仿若天上人间,绝仙剑、郭荣等人也赶了回来。
这夜,改名为卢璇的郭荣第七子郭熙诲自两浙路抵达东京城,携妻卢锦、儿卢可、女卢礼拜偈资圣阁,第六子潘惟吉及其子潘承裕随行。
父子三人相顾无语,郭荣英年早逝,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两子均已半百,正是花甲之年。潘惟吉父子还好,已经受过一次惊吓,卢璇肯行礼,“父亲大人”、“爹爹”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郭荣受礼之后,朝卢锦躬身还礼,“潘、卢两家的恩情,郭荣这辈子已无法还清,来生愿做牛做马……”
“爹!”
卢璇再次跪倒在地,抱着郭荣嚎啕大哭,惊醒了在资圣阁蹭吃蹭喝的白泽。
“哭什么哭……你还能活二十年,那个活不过两年的都没哭!”
人会胡说八道,畜生肯定不会,潘承裕声嘶力竭的哭道“爹……”,仿佛潘惟吉已然故去。
“熙让可以跟我们走。”程伟领着一行人夜游东京,留下郭荣一家在资圣阁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