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资圣阁。
程伟试图点醒陷入长生美梦的彭尚义,“你就没想过,若是真有神仙眷属,为何白衣是一个人?弥勒、燃灯、悉达多的父母妻儿又去了哪里?”
彭尚义想了想,抬起头来,“玉帝和王母娘娘不是神仙眷属?”
“哪来的玉帝?”程伟冷笑道,“玉帝是道还是佛?天帝称玉帝,只有地母与其配之,又哪来的王母娘娘?难道白衣没告诉过你,世上从无天帝?”
“菩萨说了,玉帝即将临世、封神!我等当竭诚奉迎。”彭尚义一脸虔诚。
“等你成神了再来!”程伟抱起彭瑜返回资圣阁,心念不断起起伏伏:赵恒于大中祥符七年(1014年)为天帝加封,称其为“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玉皇大天帝”,这才是玉皇大帝的由来,在此之前,只有玉帝或是玉皇。
“那是我的妻儿!”彭尚义力竭声嘶。
“既已出家,何来牵挂?你应自称贫僧!亵渎佛祖,小心化为白日枯骨!”
程伟可以无视彭尚义的作为,却不能不顾呼延氏的想法,好在呼延氏心中全是对未知的恐惧,并无丝毫妄念,只想守着彭瑜过一辈子。
赵清裕还是战战兢兢的上了七楼,命不仅是她自己的,也属于赵宋的江山社稷,一副慷慨赴死、以身饲虎的表情让楼上众人不禁莞尔。
程伟又好气又是好笑,直接把四个宫女一起请了上来,十来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就坐,火辣辣的羊肉入口,氛围才逐渐活跃起来。绝仙剑最是积极,试图用空酒瓶置换赵清裕发髻上的凤钗。
与资圣阁的欢声笑语截然相反,烧猪院却是愁云惨淡,一众酒肉和尚惶惶不可终日。
弥勒心情欠佳,一直紧绷着脸躺在院门处,周围气温陡降,哈气成冰,前来就餐的游人和熟客纷纷改道而行。
他从来没想过,待在相国寺会对当世弥勒的影响这么大,追求口腹之欲就不说了,竟然差点失陷在宣德楼!在他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这些经历!
“历史已经在改变了,真是一群蠢材,阴阳鱼留在2015年,两仪微尘阵根本无法启动!”弥勒喃喃自语道,“要不要暗示一下?一千年的记忆也没那么重要吧……看程伟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并不怕消息外泄,到底为什么呢?”
“师兄……定应师兄!”慧明壮着胆子拉了拉弥勒的僧袍。
“怎么?”弥勒皱眉。
“师兄能不能别躺在这?把客人都吓跑了……”慧明打了个寒颤。
“那么多钱,还不够花?”弥勒不悦地道。
“肯定够……但这么多师兄弟也不能闲着,总会坐吃山空的,烧猪院在汴河边上还有块菜地,能不能劳烦师兄去照应下……”慧明絮絮叨叨地说。
“什么?菜园子?”弥勒身下的长条凳瞬间化为木屑,他一跃而起,“让和尚去当菜头?”
“哎呀……”慧明扭头就跑,“师兄息怒,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弥勒仰望星河,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向脑海心头,他暗自寻思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场景似曾相识,难道已经发生过?
只是刻意的遗忘了?
“师兄息怒!”慧明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扛着长条凳,“我该死,我说错话了,师兄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别说还有几个浪荡子在菜园里偷菜。”弥勒瓮声瓮气地道。
“师兄果然料事如神……”慧明将功补过,狠拍马屁。
“是你吗?我倒要看看,是你在我梦中,还是我在你梦中!”弥勒没心思再听,毅然伸出两指,向双眼挖去。
慧明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仿佛撞在一座冰山之上,一朵又一朵的血花自体内溅出、无声绽放,“还楞着干什么,师兄魔障了,快来压住他!”
十来个和尚一哄而上,手中的锅碗瓢盆都没来得及放下,瞬间人摞人,压成了一座肉山。
“都滚下来,老子没事了!”片刻之后,弥勒吼道。
“师兄好结实,这样压着都没事。”慧明捏了捏手下的胸肌。
“再不下来,老子就杀人了!”
弥勒彻底失去平常心,抬肘就是一击,慧明直接晕了过去,人山顿时一哄而散。
几个小沙弥窜到院门外,好心提醒道,“慧明师兄还活着吗?烧猪院以后谁当家啊?”
弥勒默默起身,一巴掌扇醒了慧明,心中怒气难消,“菜园子在哪?”
“不要啊……师兄。”慧明浑身一个激灵,抱着弥勒左脚不放,“都是苦命人,罪不至死。”
“老子杀人不眨眼?”弥勒怒目。
“很像……”慧明满脸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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