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打妈妈!”程圣君轻轻一跃,从床尾爬到了床头,一口咬在李元始的额头上,小手插眼,脚丫子蹬嘴,上上下下忙个不停。
程伟虎视眈眈地站在一边,“孩子太小,你老人家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要是有什么事,你这辈子就算交代了。”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老人家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让孩子动手啊。”中年护士快走两步,一边搂着程圣君,一边埋怨道,“病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又是我们的错!”
李元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伟骂道,“你们两个小畜生,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呜呜……”程圣君抹了把眼泪,奶声奶气地道,“阿姨,对不起。”
“没关系……咦?”中年护士和颜悦色地道,“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去妇产科病房吃过奶,阿姨抱过我。”程圣君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太姥爷把妈妈打死了,我以后都没奶喝了。”
中年护士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孩子我先抱出去,肮脏事别摊在她身上。”
“放屁!这畜生根本不是我孙女!”李元始吼道。
“你说了不算,以化验结果为准,请护士先验血,确定彼此关系再说别的。”程伟说。
“验我的吧。”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年男人走了进来,满头花白,步履刚健,铿锵有力地道,“李慈航是我孙女。”
“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我们需要登记。”李云峰伸手拦在男人面前。
“警官!证件在我这里。”中年男人小跑两步,弯腰递上一叠卡片,病房
外还有四五个人候着。
“TW居民来往大陆通行证?”李云峰一脸诧异的看着来人,“张道行?”
“这位是TW省道教会副理事长李……”张道行顶着程伟的目光,笑的比哭还难看。
“鄙人李道行,来之前已和国台办联系过,他们会持续关注李慈航失踪一案。”李道行一脸沉痛,“我孙女遇害前,给我发过一条消息,她手机里有凶手施暴视频,最后的定位也有,还请阳城警方按图索骥,还她一个公道。”
王全安接过李道行的手机看了一眼,又递给李云峰,“让一大队多过去几个人,龙凤山派出所配合,尽快落实信息真伪。”
李云峰点头称是,步出病房外协调有关事宜。
“我孙女根本没有生育过,为了证明她的清白、为了伸张正义,我申请进行尸检。”李道行痛心疾首地道。
“李先生父子都能确定李慈航已经身故,案发时你们又不在现场。”王全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道行,“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李慈航真能在江底发短信?还能告诉你们凶手是谁?还能提前拍下视频?”
“天意、巧合、阴差阳错都在合理范畴内,证据确凿,谁也不能将之抹杀。”李道行义正词严。
程伟连连冷笑,“至亲亡故,却不见两位悲伤,真是奇怪,又或者,李慈航就是你们杀的!”
“人生已满百,儿孙凋零在所难免,习惯了,看淡了,悲伤也就少了,若是凶手伏诛,我还会笑!”李道行深深地看了程伟一眼,“真相胜于雄辩,我们让事实说话。”
“好!你千万别跑!”
程伟扭头看着李元始,笑道,“老不死得,敢不敢听我说一句话?”
“求饶?可以!但绝不轻饶。”李元始矜持地点了点头。
“非也!”程伟俯身耳语道,“徐甲当年没刺错人,他刺的就是你!丰都一役,他意灭道行天尊,那是你的儿子!还没想明白他是谁?你已染人间烟火,待的越久,越是不可救药。你若身死道消,天地规则即破!你只是弃子,可有可无,分身不止你一个!”
“一命还一命,方解我心头之恨!”李元始翻身下床,向门外走去,“老道去趟卫生间,再听你悔过。”
“爹?”李道行迈步紧跟。
“孽障!老子不用你扶!”李元始斥道。
王全安眉头一皱,示意张兆贤,“看着点,别让老人家摔倒了。”
程伟看着张道行冷笑,“你要率领天师道反攻倒算?”
“都什么年代了,还扯那些没影的事!别伤害同胞感情。”王全安怒目。
“张家只是浮萍,程警官有所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张道行如丧考妣。
“二十张通行证,此事一笔勾销。”程伟轻声说。
“你想干什么!”王全安抡起拳头就往程伟头上砸,那句‘无子横死’一直在耳边回荡,“二十五年了,你就没消停过,越来越难伺候!还真想飞?”
“冷静点,我是受害者。”程伟拉着张道行挡在身前,“这是TW同胞,不能打。”
“请别打脸。”张道行苦笑。
“王队长!”张兆贤和田国华一前一后跑了回来,神情慌乱,颇有点手足无措地味道,“老……李元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