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地,这几年我希望你们安分守己,若是违反天地法则,我会亲自送你们去畜生道轮回。”
“不能待在万应塔?我觉得那里比人间舒适。”帝辛问。
“也可以。”程伟点了点头,“万应塔在四界血誓之内,现在的落脚处容不下亿万英灵,以后会在冥地四处飘荡,想去的话随时可以去,其中的风险,需要你自己衡量。”
“那样的话,还是算了,我怕连累万应塔。”帝辛苦笑。
久久无声,四人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既然留在人间,就做点人该做的事,这几天你们好好休息,十月八号开始上班。”程伟叹了口气说,“我的负担太重,养不起你们。”
“不用那么麻烦,把我的墓挖了吧。”帝辛语气决绝。
“文物属于国家,陛下没有处置的权利。”程伟笑了笑说,“能为一国之君,何惧挣钱养家?”
“何不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神荼跃跃欲试,下一秒便无声无息的消失。
程伟言归正传,“不用抛头露面,只是帮人鉴定书画文物的真假,兼营仿古工艺品。”
“仿古工艺品?我们负责仿造?”孟山思问。
“幌子而已,只卖真货,我会先拆九幽铁城和地藏王寺。”程伟冷笑,“神道佛三界一个也别想跑!”
三层小楼地处城东闹市区,衣食住行样样俱全,午饭时
,神荼重获自由,悔过之际阿谀奉承不停,程伟把夏霆推了出去,“五天之内,他必须瘦,否则的话,怎么出来就怎么进去。”
饭桌上其乐融融,方寻放下成见,倾听帝辛讲述三千年前的各种典故、秘史,郁垒、孟山思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唯独神荼盯着夏霆食不下咽,夏霆则一脸茫然,手中的筷子已经断了四双,他再也不敢伸手夹菜,直至欢聚终场。
午宴过后,三百多张夏篆照片,按照顺序打印出来,由帝辛辨认归纳,程伟、方寻在一旁以各自的角度参详猜解,直至深夜。
九尊青铜鼎内外大篆共计999个,确认无误的只有不到400个,鼎文仍然不够通畅,大致的意思却已隐隐约约表露出来。
帝辛结合九鼎外部象形纹刻一口断定,“所谓的封神根本就不是敕封神位,而是封绝人世间一切神异,没有例外!”
“也就是说大禹功败垂成?”程伟皱眉。
“根本就没有开始!这九尊青铜鼎和传国九鼎完全不一样。”帝辛瞬间顿悟,“是夏启!夏启与神媾和,改禅让为世袭,神才能凌驾于人间之上!”
10月3号,凌晨一点,畹町口岸。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街道分外清静,再无白日的喧嚣,雨水和雾气在夜色中恩爱缠绵。
“汪汪!”
一声狗吠惊扰了雨夜的安宁,而后,一只又一只的狗争相呼应。
夜,沸腾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忽然响起隆隆的马蹄声,紧接着,全城狗吠,似乎在通知沉睡的人们,有陌生人闯入。
正当人们想要起床察看的时候,耳边又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狗逐渐安静,犬吠慢慢消失,它们听出来了,不是陌生人轻叩国门,而是曾经的主人踏歌归来。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忍情轻断思家念,慷慨捧出报国心。
昂然含笑赴沙场,大旗招展日无光,
气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长矢射天狼。
采石一战复金陵,冀鲁吉黑次第平,
破波楼船出辽海,蔽天铁鸟扑东京!
一夜捣碎倭奴穴,太平洋水尽赤色,
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姬。
归来夹道万人看,朵朵鲜花掷马前,
门楣生辉笑白发,闾里欢腾骄红颜。
国史明标第一功,中华从此号长雄,
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环球人类同沐大汉风!
挞,挞,挞!
脚步声替代了马蹄声,整齐沉重,无一丝拖沓,无一丝散乱,只有撼天动地的歌声冲入云霄。
岁月的侵噬下,一张张青春稚嫩的脸,早已血肉模糊,白骨隐现。
他们赤足踏地。
他们衣衫褴褛。
他们昂首挺胸。
他们义无反顾。
他们依然坚毅,如同七十三年前,离家时那样,无畏无惧,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