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个小王八蛋要给谁铺路?替你擦了二十五年的屁股,我就没想过有这好事,也没指望过你报答。”王全安怒道。
“诶,昨晚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自称程正南,还问这些年你对我怎么样。”程伟一脸遗憾地说,“我忘了跟他说,你经常骂我小王八蛋。”
“雯雯在哪是他说的?”王全安半信半疑。
“他没说这些,只是说什么缘分已尽,要不要帮你续。”程伟答道。
“根本就没这个人!”王全安似乎在回忆,想了想又说,“你爸走后,我特意去龙凤山找过他,每个乡镇我都跑过,关于他的一切都是谎言!”
“谎言?钱财人物?他骗了哪一样?”程伟问。
“他虚构了一个人出来,在哪打的电话?”
“TW,好像要回来了,就这几天,你想见他?”
“我现在只想知道,雯雯在哪是谁告诉你的,长假第一天,警力本来就紧张,十一个人空跑一趟,说不过去。”
“雯雯在梦里说的,她在那里等了我十四年。”
“程哥。”李云峰忍不住插嘴,“这样要是能找到人,我叫你爸。”
“别做梦了。”程伟一口回绝,“就算你叫,我也不会答应。”
王全安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问,“你和方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差不多吧,可能会再近一点。”程伟说。
“怀孕了?”王全安脑洞全开。
“思想真脏,懒得和你说。”目的地越来越近,程伟不再言语,
任由两人打着黄腔。
车队停在一片桔园前,王全安刚下车便掐灭了烟头,“好像有血腥味,都把烟灭了!”
李云峰拦着围上来的乡民做简单询问,程伟带头向果林深处走去,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王全安边走边掏枪,气氛紧张了起来。
一众干警围住了桔园中的果棚,虽说空无一人,生活的气息却特别浓厚,显然有人常年在此居住。
不用程伟刻意引导,王全安便埋头冲向山凹处的蓄水池,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那里开始扩散。
“停!都停下!”王全安厉声喝道,“原地站着,看看附近有没有别的脚印!”
“没有!”
“没有!”
此起彼伏的应答声不断响起,众人缓慢前行,最先抵达现场的王全安,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扶着一棵果树又喘又吐,拿起手机在工作群里吼了一句,“把向中华在博仁医院的现场照片发过来。”
有干警踩着王全安的脚步前往案发现场,同样捂着嘴跑了出来,一阵呕吐后喊道,“队长,最好先叫救护车,人好像还在动。”
“叫吧!”王全安一边盯着手机,一边指了指程伟,“你进去看看,地上的四个字是谁写的。”
程伟分毫不差的踩着脚印向前走去,片刻之后,深陷泥土中的四个大字,首先映入眼帘,“我在水下”。
半百男子平躺在蓄水池边,一脸的心满意足,嘴角微微带笑,还衔着些许肉沫,两只骨爪垂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像是孕妇正在抚摸未曾见面的胎儿,身躯完好,四肢皮肉近乎全无,已被人啃尽吃光,数根青色血管无力的耷拉在莹莹白骨上,时不时的还有血丝渗出。
程伟笑了。
脸未动、额未舒、眼未眨、唇未启,偏偏就笑了,如数九寒天的冷冽北风肆意狂吹,百十个平方的水面上忽然泛起丝丝冰凌,逐渐扩散凝结,俨然冬至。
“许小军?”如同丧钟轻响。
半百男子的睫毛动了动,却没能睁开眼,长达八个小时的盛宴,已耗尽他的精气神。
“怎么样?你认为是谁写的?”王全安回到水池边,主动带上口罩。
“若是自杀的话,就是他写的。”程伟断言。
现场勘查正在进行中,王全安却已有了结论,“没有第二个人在场,谁也做不到这一步,和向中华死前经历如出一辙,都是自杀。”
“抽水吧,他想告诉我们,水池下面埋的有人。”程伟面无表情的说。
“恐怕得等家属过来才能动手。”王全安看向水面突然“咦”了一声,“蓄水池怎么结冰了?”
“因为你要等一会,下面的人不高兴,还不让人家发发脾气?”程伟不负责任的预测道,“晚上可能还会去找你。”
“老王,我觉得应该现在挖,他这种情况,一般的家属都不会接受自杀这种结论,如果下面真的有人,畏罪自杀更有说服力。”一老资格的干警建议道,“如果是他杀,蓄水池就算没有凶器也会有证物,谁阻止我们抽水,谁就是知情人,甚至于是凶手!”
“不止要抽水,还需要电钻、电镐,找个专业的施工队过来。”程伟咬牙哽咽道,“他叫田小军,十四年前,我找雯雯时来过这里,他正在用水泥平整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