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闻到了他发丝的味道,像干燥的草地。
她手下他的皮肤,仿佛活着一般,一股一股,小小地跳动着,好像随时都要冲破她的掌心,雀跃而出。
他的肩膀,他的身体,有种咸咸的味道,那种咸味并不太浓,刚刚好,迎合着她舌尖的味蕾,诱-惑着她想再一次咬着他。
贺兰雪耐着性子,慢慢地啃噬着她的耳珠,辗转,轻柔,好像并不急的样子。
只是他环放在木桶边缘的两只手,却已经捏住了桶沿。
天知道他必须忍得多辛苦,才能做到一点压力都不给她。
他的身体已经略略移开了一些,两人中间,很快被充盈的温水灌满,只是填不满那陡然来临的空虚。
贺兰雪的唇终于从耳垂,滑过脖子,到了伊人的脸颊。
他轻轻望过去,这才发现伊人还睁着大大的眼睛,傻乎乎地看着前方。
他挪到她的咫尺之前,他的呼吸吐到她的眼睛里。
长长的睫毛被气息吹得乱动,如拂动的蝴蝶。
“闭上眼睛。”贺兰雪压低的声音,醇厚得让人想犯罪。
伊人的眼睛又眨巴了一下,继而紧紧地合上来。
伊人最后的视觉感官,是贺兰雪被放大的脸。
即使离得那么近
,她也没办法在他的脸上找到丝毫缺陷。
那是一张极其完美的脸。微微上翘的眼睛,因为清浅的欲-望,而蒙上了一层谜般的烟雾,像隔着晨雾看江水彼岸的桃花,那么凄美绝艳,美得似梦似幻。
挺直的鼻子,与整张脸的线条极为一致,优美的人中流畅下来,薄唇红润,透出诱惑的血色,不点而朱。
贺兰雪的头发已经松散。
用一条丝带松松地拢着,一半浸在水里,浮起来,与他白皙的皮肤相映相辉,颊边的两缕,打湿了,贴在脸上,水珠于是顺着脸的轮廓滑了下来,然后,从尖尖的下巴上滴落,还有一滴似落未落,噙在上面,随着他的呼吸,一道颤动着。
这是一张很致命的脸。
伊人不得不承认
丫的太妖孽了。
即便是她,在刚才惊鸿一瞥后,亦是砰然心动。
而那种心动,转瞬传至全身,闭上眼睛,视线变成一片黑暗,感官去出奇地纤细起来。
她能感觉到贺兰雪哪怕一毫米的靠近。
贺兰雪重新俯过身来,气息逼近,然后蜻蜓点水一般,落到了伊人的额头上,继而缓缓地移下,从她的额头,一点点,吻至她的鼻梁,她小小的,翕动的鼻翼,她红红的脸颊,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她不安的眼皮,以及以及那张诱-惑他许久的唇。
细密绵延的吻,终于终止在她的唇上。
贺兰雪咬住她的唇瓣,甜丝丝的,有种薄荷的清凉,然后,他又松开她,退后一点点,继而伸出舌尖来,小心翼翼地挑动她的防线。
伊人有点怔忪,下意识地松了一些,一种滑滑的,清新的气息顿时溜了进去。
还有贺兰雪身上,那独特的兰香味。
在他吻着她的时候,伊人被一种复杂的味道包围着,那味道如迷-药,让她晕眩,找不到北。
只是随着他的深入浅出,小心地轻盈地可爱的回探的。
而她那小心翼翼的回探,终于击溃了贺兰雪最后的理智。
伊人只觉得,耳边贺兰雪的呼吸,从先前的压抑,重新变得无比沉重,粗粗的,像负累了很久一般,浓浓的都是高得吓人的热气,以及以及她似懂非懂的欲-望。
贺兰雪突然绷得很紧。
他的手抓住她的手,一左一右,压在两边。
然后,两只交握的手,缓缓地从木桶边沿滑了下去,侵入温水里,继续,一点点地向下。
他松开了她的左手,却依旧握着她的右手。
一路向下。
指缝间,水流窸窣。
“摸摸它。”贺兰雪在她耳边,轻声说。
话说完后,贺兰雪松开了她的手。
伊人迟疑地顿了一会,然后展开手指,小心地去触摸他白色衣襟的下方。
游走,游走,然后,她又极快地缩回手来。
有什么烫到了她的指尖。
硬硬的,微颤的。
藏在白色的布料后,藏在她所不知的懵懂人事后。
然而只是这一下碰触,贺兰雪已经被弄得就要发疯。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手握紧,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叹息,全身似已绷紧,那是伊人全然不懂的状态。
如果他难过,她可以安慰。如果他寂寞,她可以相陪,如果他烦闷,她可以解忧,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怎样的动作。
不是不懂,只是,实在没经验。
伊人等了等,终于决定按照前世获取的知识,小心求证,大胆尝试了。
她再次伸出手去,在水下,找到那个明显的目标。
小小的手心包裹起来,轻轻地,握住。
手中的事物,却在同时,又胀大了一圈。
伊人皱了皱眉,她有点握不住了。
只怪手太小。
再握,再握。
贺兰雪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力道突然重了许多,他的呼吸越发浓重起来,神色迷离,呼吸里,有一声很轻微的呻吟,蜜蜂一样,钻进了伊人的耳中。
呻吟入耳,伊人也突然有种被炸开的感觉,全身莫名地焦躁起来。
她又是用力一捏。
手下的事物,也随着她冷不丁地用力,像要挣脱一般,跳了跳,吓得伊人赶紧松了手。
顿时悬空,没了着落。
贺兰雪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哭笑不得。
他没有再要求伊人做什么,只是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肩膀,湿热的手掌,顺着她削玉般的肩膀慢慢滑了下来,衣领里,古代的衣领本是松垮的,在温水里跑了那么久,那襟前的丝带早已散开了,手指灵巧地拈着衣带,当他的触
摸,顺着她的侧面,起伏到伊人光滑肉肉的腰上时,衣服也褪到了腰间。
胸前只剩下一条不足蔽体的小肚兜,肚兜早已歪斜,柔腻的肌肤隐约而出。
贺兰雪的手重新绕到背后,轻轻地扯开那系肚兜的绳子。
然后,就势顺着她蜿蜒的要不,重新回到她的腰上。
伊人的腰,绝对称不上纤细型。
贺兰雪摸在手里,只觉得软软的,滑滑的,按一按,有种让人安心的实在。
她的骨架很小,虽然肉乎乎,几乎摸不到骨头,可是全身所有的曲线有种说不出的匀称,所谓的珠圆玉润,大抵如此了。
贺兰雪微微笑了笑,弯腰重新吻住她,然后,咬了咬她的下嘴唇,再咬了咬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隐隐约约的锁骨,她的
背后的手,已经轻巧了抽开地拦在两人之间的肚兜。
贺兰雪的唇,碰到了她第二隐秘的地方。
伊人略有点紧张地退了退,只是后面是木桶,无路可退。
贺兰雪脑中一热,方才小心压住的,用比刚才更热烈的架势,燃烧起来。
然后
贺兰雪脑中一热,方才小心压住的,用比刚才更热烈的架势,燃烧起来。
然后
然后,外面响起一阵均匀的敲门声。
贺兰雪屏住呼吸,只愿外面那人知趣一点,没人应声,就赶紧走吧。
那人却没有这样的自觉,依旧不折不饶,持续地敲门不停。
贺兰雪忍了忍,一面扯过衣衫,遮到伊人身前,一面沉声问道:“是谁?”
“是我,伊人在吗?”外面的人大大咧咧地问道。
贺兰雪立刻腾起一阵无名业火,其他人还好想一点,却是流逐风
本来他和伊人之间,就有那么一点不明不白,这次刚一见面,他又来敲她的门
“你有什么事?”贺兰雪继续忍了忍,阴着声音问。
“我要找的是伊人,为什么要把答案告诉你?”流逐风笑嘻嘻地顶了一句,又不屈不饶地敲了三下门“开门开门,我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你先在外面等等,我们马上出去。”贺兰雪咬着牙,几乎从齿缝里问出这句话。
他尽可能想表现得和颜悦色,只是话一出口,仍然弥漫着森冷冷的寒气。
然而流逐风浑然不觉,依旧敲着门,挺无辜挺自然地说:“磨磨机机的,你们不用出来,我进来了啊”说着,外面竟然响起一个门轴的推动声,还有流逐风低低的自语:“搞什么,原来门没关啊”贺兰雪大惊,再也顾不上其它,立刻从木桶里站起来,又拿了一件长衫给伊人披上。
大门与木桶之间隔着一扇白色微透的屏风。
流逐风投影在屏风上的影子越来越大,他越走越近。
“你们在哪呢?”流逐风问着,已经从屏风后探过头,朝里面瞄了过来。
贺兰雪与伊人身上,还滴滴答答着水珠。
两人皆是衣衫不整,伊人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尽,整个屋子,都是暧-昧的情-愫。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发生了何事,流逐风却只是挠了挠头,笑嘻嘻地问:“你们打水仗啊?”
贺兰雪目光一寒,冷冷地瞧着他。
如果目光是可以杀人的,那么流逐风已经死了千儿百遍了。
可是,目光是能杀人的吗?
不能。
所以。流逐风依旧笑嘻嘻地站在原地,安然无事,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贺兰雪突然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流逐风是故意的
以他的功力,三里之内的纤微细动,他都可以尽收耳底,即便猜不到屋里的景象,好歹也是能听到水声吧。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条不紊地敲了足足半刻钟的门。
有何用心
而且,贺兰雪分明记得他关了门的只不过,这样层次的门,对流逐风来说,那便是形同虚设,和没关差不多。此门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流逐风明显是小人。
这样想着,贺兰雪再看向流逐风,忽而发现,他那双总是含笑,总是满不在乎的眼睛,异芒璀璨。与此刻的慵懒闲适那么不同。
“不知道流少主,到底有什么东西要给我们看?”
贺兰雪虽然全身衣衫尽湿,发丝凌乱,形容狼狈,此时问话的姿态仪容,却是极有风度的。
流逐风有点钦佩地看
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笑道:“我只给伊人看,可没打算给逍遥王看。”
“你让我回避?”贺兰雪挑眉问。
该回避的,是他流逐风吧
“如果不介意的话”流逐风笑眯眯一点也不客气地回答道:“请逍遥王到外面等一等。”
忍,再忍,看在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上,贺兰雪几乎要忍得肺部爆炸了。
可还是忍不住
“流逐风你是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对不对”他已经出离愤怒了,再也不打算与流逐风虚与委蛇,直接挑明了问道。
流逐风眨眨眼,挺无辜的看着他,不反驳,却也不应承。
那神情,倒把伊人的一套学得十足十。
题外话伸手,求打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