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抓着她的胳膊询问:“孩子,那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父母是谁,你可说的出?”那女孩眨了眨眼说:“我姓陈,爹爹叫我翡翠。我的爹爹的名字叫陈阿根,我们住的村子叫望云村。”
萧云帆默默记在心中,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道:“大叔,知道了。你想不想家呢?”这话似乎触动到那孩子的心灵,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其他孩子见她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萧云帆皱眉道:“看来我就该单独问,这下倒好得一个个哄。”听云与落月也帮着哄。
他们三人越是安慰,那些孩子反而哭的更厉害。忽然,他眼珠一转,大声说道:“你们都别哭了,大叔这里有个好玩意给你们看。”一双双小眼睛朝萧云帆看来,只见他从怀中摸了摸,握紧拳头放在唇边。众人耳中先是听见一阵鸟鸣,跟着又是犬吠。他一连变幻着吹出十几种动物的叫声,那些孩子都睁大眼,到后来他又模仿婴儿啼哭,惟妙惟肖。听云和落月也被他这口技所吸引。
众孩童中一个扁鼻子的孩子走出,惊奇说道:“大叔,能让我们看看你手里有什么?”萧云帆哈哈一笑,摊开手掌,他手中空无一物。那孩子扬起小脸,又道:“大叔,手里什么都没有。”萧云帆道:“大叔手里,是没有,可是你过来,你想听什么叫,你对着大叔的手吹一口气,就能听到。”
那孩子走过去,对着他的手说:“我要听鬼叫。”萧云
帆一怔,寻思:这小鬼真是的。这世上没有鬼,又何来鬼叫。既然自己把牛皮吹出去,总不好当面在收回。听云和落月也微笑着看着萧云帆,看来如何吹出鬼叫来。
萧云帆想了想说道:“这个鬼叫呢,你们都必须把眼睛闭上,若是睁开眼睛就不灵了。”那些孩童就依他所言,乖乖地闭上眼睛。萧云帆先是吹着风声,由慢到快,由粗到细。而后夹杂着一两声枯枝折断的声响,一时间鬼气森森。
在他很小时候,每逢冬天,窗外总是发出尖锐的风声。他问师父是什么叫,师父便说是鬼叫。晚上熄了灯,窗外风声呜呜作响,他便怕的要死,一直不敢下床撒尿,半夜索性尿在床上,第二日就被师父抓起,狠揍了一顿。
他吹了一半就有孩子怕的发抖,那个扁鼻子的男孩倒是胆大一些。萧云帆止住了声,笑道:“大叔已经把鬼打跑了,你们可以睁眼了。”
孩童中间又走出一个,这孩子只是长着嘴说呜啊的说着,萧云帆走过去,抱起了他,微笑道:“小家伙,你也想听。”那孩子点了点头,又呜啊地 说着,萧云帆离他尺许,这才看清,小童的舌头只有一半。无怪乎说不出话来。见此情形,他登时头皮一麻,背脊发凉。虎目中溢出眼泪来,心中怜悯道:“这孩子当真可伶”。忽然,他的目光一转,如刀锋般冷冷地落着停云落月二人的面孔上。
落月见萧云帆神色可怖,忙跪下来说道:“相公息怒,这孩子我们见到时,他……他便这样了。”那个扁鼻子的男孩对萧云帆大声说:“陆大叔,他叫板凳。我们路上的时候,他哭的太厉害,那个乞丐伯伯把……”说话时,这孩子也心有余悸,连声音也发起颤来。
萧云帆抱住板凳,泪流满面,说道:“好孩子,大叔一定替你讨回公道!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十天前,府衙内,周光镐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眉头紧皱,他曲起食指轻轻地叩击在额头上。他面前的桌上平摊着一张成都府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各种箭头和圆圈。
他派出三队人马查访此案,第一队密切监视赤水帮,之所以要查赤水帮,是因为当夜巡班狱头所说,劫狱之人他们尚未看清对方面貌,就被迷晕。很显然是用的是江湖手法。从凶徒对牢狱地形熟知程度,以及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冯家钦犯。放眼蜀中地面,如此江湖势力不超过三个,而水帮的燕冲霄又与春秋楼交情匪浅,赤水帮的嫌疑自然最大。
第二队人马查访半月以来,各大客栈入住的大队外地人。第三队人马查成都府方圆五十里以内可疑动向。十日光景很快过了四日,周光镐派出去的人也陆续回报公事进展,赤水帮一如平常,并无异动,各大客栈所住的并未有大队江湖人士。只有第三队人马带回重要消息,说是成都东面一带曾出现不少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