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的气势鼓荡,又不同于雨楠的锋芒难掩,好像那京杭中的西湖,广阔润圆,无风无波,明媚美好,深不见底。
风伊之经历稍后会说,就先聊了三人的近况:
霜冰心中积郁难解、压力山大,妻子霜王氏书香门第,贤良淑德,虽不能在武道境界上给予帮助,却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
半年前,云焕同萧家五妹生下了女儿,取名偲昭,正值京中大动,倒是不曾宴请江湖及朝堂中人,欢聚热闹,而风伊这个叔父更是连孩子百天都未至。
雨楠依旧我行我素,一年前“风伊亡故”的消息传来后,试练场所获剑诀终于练成,听云焕讲述,当时京中一道剑气直冲霄汉,伴有虎啸风吟,整个江南东路为之夺目,后潜心修剑,四套剑诀,已练成两套,功力凌驾一众同伴。
是夜,四家齐聚风府,三代同堂。
待府邸四下布置妥当,风伊率先发言,将自身一年多的经历,无分巨细一一讲出,待众人听明白后,又将一些自己同孙恩的猜测和分析道出,而关于轮回者的一些情况,则被风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隐了过去。
“如此说来,一载别离,逍逸又经历了如许多的事情,真是……精彩纷呈,令人神往啊!哪里像我等,每日埋首于案牍卷册之中,徒费大好光阴!”听了风伊声情并茂的讲述,侠气昂然的雨生兴致大发,免不了一番感怀。
闻听此言,
同辈的风瑞等人,皆默默颔首,思绪也仿似离体而出,同归年少时随父辈征战江湖、涉险拼杀的岁月。
“好了,江湖波折精彩,朝堂更是凶险万分,岂能随心所欲、肆意妄为?”老成持重的云老爷子摇摇头,打断了众人的追忆,满含深意的看了风伊一眼,“逍逸孩儿啊,你纵情纵性,洒脱不羁,恩怨分明,遇事决断,这些都是极好的。但你要记得:你不是江湖游侠,更不再年少轻狂,你是传承了三百年的风家独子!是我江南四家新生代的招牌和领军人物!是未来四家平衡朝堂世家、皇室江湖的掌权者!”
大风吐息,雷鸣千里,整个风府议事堂都嗡嗡直颤。
风伊神魂一振,汗落如浆,跪拜于地,不发一言。
“爷爷请息怒!”风云一体,云焕抱拳跪倒。
云老爷环顾一周,看向儿孙辈的两代弟子,语气沉重道:“数十年前,天下风云激荡,由危转安,先辈们商议决定,助力南帝,归附朝堂,以保全我四家之命脉传承。”
“不想神州北国,前有燕太宗雄才大略,后有周世宗盖世无双,即使我大宋出了文武两位杰出帝王,仍仅能偏安东南,三分天下。”
“北周雄军,赳赳气壮,破辽犁北庭,败奥复西疆。如今神州北方再无制肘,一旦天下有变,即使宋蜀联手,怕也是难抗天降兵威。”
“也许真宗正是看破实质,才闭关不出,期望突破武圣,若得如此,楚宋一门双圣,至少能保全宗族。”老爷子苦涩地闭上眼睛,满面愁容密布,眉发花白,痛心疾首:“外环不敌,内忧又起,三王出山,两姓争权,幕后黑手,杀伐血腥,以私废公,养祸为患。此非我四家之难,乃万万宋人之共难!共难当前,我等当联有识之士,募善战之兵,以对策为锐,以武功为坚,众志成城,抗御大难!”
一番话落,堂中各家之人均是神情郑重,好似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苍茫大地,百年浮沉,我四家必会在这泼天大浪中,迎风破浪,安居乐战!”云江朗声喝道。
众人齐齐以拳击胸,表露决心。
好一会儿,风瑞率先问道:“伯父的意思是?”
“拢三阀,联诸家。”老爷子看了风伊一眼,在风老爷子的颔首下,开口道,“逍逸孩儿,你的成人礼和婚礼,就抓紧时间办了吧。”
风伊一怔,凛然抱拳道:“喏!”
“起来吧,孩子,明日去将大禅寺身份度碟办理了。”凭空托起风伊,老爷子家继续说,“这一次,我们四家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给许久没有联络的老朋友们都递去信函,把咱们四家嫁出去的女儿都叫回来,让他们一起看看咱们家的骄傲!借着诸多往来的时机,牵扯住有心人的目光,将咱们四家的退路也规划好,雨生,就由你妹妹负责此事。此役过后,或者我四家屹立朝廷,与国同休;或者我四家退居江湖,再不涉及国事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