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令王江宁、吕冲元以及护送的士兵都齐齐一惊。
只见李错一身旗袍,衬出玲珑有致的身形,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别样的娇媚。
“各位大哥别开枪!我有话要讲!”不等王江宁开口发问,李错便率先扯起嗓门喊道。
王江宁和吕冲元迷惑地互望一眼,都没有作声,等李错继续讲下去。
“不瞒各位大哥,我名作萱萱,本出生在洛阳。”李错见众人都停下来听她说话,便做出一副忧伤的模样,娇声说话,“我的父母都是洛阳城里的本分人,怎知有天外出竟遭遇恶徒。那群可恶的麻匪将我捆进寨子里,强迫我为他们做事……”说到此处,李错顺手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角,像是在哭。
“我见你们都要前往洛阳,便想一路跟着,去和家人团聚……”李错一边擦眼角,一边说道。
一时间众人都默不作声地立在原地,像是看傻了。
那群士兵不知情,但是王江宁却是知道真相的。身为寨主的李错哪可能是什么本分人家的女儿,这些话分明就是她空口胡诌出来的。还有那个什么“萱萱”,明明就是李错扮演大金表小情人时用的假名嘛!
王江宁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见李错忽然投来目光。
“我有话想跟这位大侦探单独聊,不知可不可以?”说话间,李错已经快步走到王江宁身旁,用眼神向他示意。
王江宁也便没有多话,骑马就跟着李错来到一旁。
“我其实一直都没跑远。我听到你和你的同伴在寨子里说要去洛阳找铜雀印。带我去,我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你们。”李错倒是简明扼要,一下就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信息?什么信息?”王江宁有些迷惑。
“艾梁也要去洛阳找铜雀印。”李错垂眸,沉默片刻后,才又缓缓说道,“而我……我要找到艾梁,为寨子里的兄弟们报仇。”此时的李错已非刚才那副娇媚模样。她咬牙将“报仇”二字念得尤其用力,
一张娇俏的面容上浮现出些许悲壮的神色来。
“既然你知道艾梁要去洛阳,那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去找他……非得跟着我们呢?”王江宁出声问道。纵然李错捆过他又打过他,但老实说,他对李错倒并没多少反感,甚至还觉得她挺特别的。然而他们才刚遇上不久,他并非完全信任她,也有点畏惧她寨主的名号,理所当然就得小心谨慎一些。
“我在明,艾梁在暗。我独自行动,总归比跟着你们要危险,而且也容易暴露。”李错忽然想起了什么,闭了闭眼睛,又继续道,“之前我有个手下潜伏在火车的前一节车厢里,负责配合关闭火车的制动装置,本来他该做完这些后就跳车下来接应我们,但他没有出现,而且就此失去了联络,我想他应该是被艾梁的手下给害了。”
“那可真是……”王江宁立刻就想安慰李错两句,怎知不经意间一抬头,就见小道士和梅檀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挪近,此时就站在李错身后,聚精会神地听他们说话。也不知他们偷听了多久。
李错顺着王江宁的视线转头,也看到了小道士和梅檀二人。不等她开口,梅檀便推了推眼镜,沉声问道:“李姑娘,那个艾梁,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要让你们帮他做什么事?”
梅檀这个问题却是问到了点子上。王江宁和李错一阵沉默。
“此人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好像是前朝的什么官,他手下都管他叫大人。”半晌后,李错开口说道。
“难道说他也是保皇党……”王江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呢喃着自言自语起来。
“至于他让我们做的那件事,如今反正也做不了了,不提也罢。”提起艾梁,一抹怒火再次浮现于李错的眼中,“如果不是艾梁挑唆,四叔他们也不会背叛!现在我李家寨已散,寨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还都被那些兵抓了,这笔账,都要记在艾梁头上。我要亲手宰了他!”
王江宁看了看梅檀和吕冲元,梅檀是一脸的无可无不可,吕冲元则对李错那对弯刀兴致盎然。反正这一路到洛阳也没多远,这个女匪已经是无家可归,她的报仇之意应该是可信的。王江宁努力说服着自己。
“我功夫如何你们见识过的,带上我,万一遇上艾梁,我可以保护你们。”见三人仍是迟疑,李错又加一块砝码,“我只要宰了艾梁,印给你们。”
“那好,咱们就一起去洛阳吧!”王江宁当即决定带上这位女麻匪。
“路上要一起行动啊,不要突然消失什么的。”王江宁又好心提醒道。
“我只是说和你们一起到洛阳,可不是非要和你们一起行动。”李错不耐烦地蹙眉,瞥王江宁一眼,“你倒还管起我来了。”
“可……可是既然大家一起去洛阳,总是一个团队,要听从指挥啊,你要是自己跑了,万一被艾梁偷袭可怎么办呢?”王江宁涨红了脸,不依不饶地说道。
“听指挥?听谁指挥?你吗?”李错弯唇冷笑一声,“老娘可不是你能指挥得了的。”
“哎,不是,这不是担心你……”
“老娘不用你担心!”
“走。”梅檀一看这个架势,冲吕冲元吐了一个字,掉头就走。
“哎,就让他俩这样吵啊?”吕冲元颇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气得满脸通红的王江宁,追上梅檀问道。
“他俩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梅檀招呼着那几个大兵,整理马匹准备出发。
“唉,看来王江宁这一路是没法陪我说话了。”吕冲元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
梅檀一听这话,有些警觉地瞪了一眼吕冲元。
“你放心,我肯定不找你说话!”
“你放心,我肯定不陪你说话!”
梅檀和吕冲元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对方说。
“梅先生,你们真要带这个女人一起走啊?”护送他们的班长终于忍不住问了梅檀一声。
“嗯。”梅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梅先生,我倒不是没有怜悯心,只是咱们这边都是汉子,这也没多的马,她一个姑娘家,咱也不好和她同骑一匹。”班长十分耿直地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还没等梅檀答话,吕冲元努了努嘴,指着不远处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