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勃在唐家的威势自然不如周之周公,汉之周勃,但他尤岂是那些毫无威严的少君可比。
但他纵有吞天志向,灭地威能,如何能把北燕唐家赶尽杀绝不成。
一个定海神主,助他稳住人心,还是必须。
如果以杀而取唐家,他现在就可去唐家搅闹,一日杀一人,这唐家也就败了。
可他终究是唐家人,血脉相连,出自一脉。
此法不可行,修行者,秉持天道,而非人道。恃强凌弱,牵连无辜,非他所为。
周雅芝心知唐啸心底苦累,轻轻抱着唐啸胳膊,半个身子靠上去,“表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
唐啸展颜一笑,“你开心喜乐就好,我的事儿,我自有主张。”
周雅芝哼了一声,唐啸一直将她看做孩子,但她心里已打下主意,将来定要让唐啸大吃一惊。
二人行走在街上,繁华的广城可比尚安迷人的多,周雅芝见唐啸情绪低落,变着法子逗乐唐啸,其实心中也暗暗羞恼。每次生唐啸气,总是不能持久,不等唐啸坚持不住,道歉于她。她先把持不住,又和唐啸重归于好。
“周雅芝,周雅芝……你真是个没骨气的蠢女人。”
下午时分,二人返回宋家别墅,周雅芝仍旧贴在唐啸身上,唐啸今日似乎被宋家祭祖给刺激到,一直未曾说她。偶尔被逗得乐起,还搂住她的腰身,全没往日仪态。
“表哥,你今天真不一样,我能不能和你提一个要求?”
唐啸的心境现在平稳不少,语气轻松道:“你说。”
“你以后可不可以说那些让人害怕的话,做那些让我讨厌的事儿?”周雅芝低声道。
唐啸一怔,“你是说我对人太过苛刻?”
“嗯,有的人,有的事儿,你教训两句就行了,何必断手断脚,这样处罚。”周雅芝规劝道。
唐啸摇摇头,“非我过分,实则是他们活该。今日在街上,一老兄不是喝醉酒撞在你我身上,他朝我吐唾沫,我也没有回应不是?”
“我伤之人是武者,若是我武功不济被他们擒获,你觉得我在他们手下能否断手断脚保全性命?我看不然。”
“可是我听别人说,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大德。”周雅芝说道。
这话是她从韩青松哪儿听来的。
唐啸微微一笑,“恕,是大德不假,但须拿得起,才能放得下,而我如今还未曾拥有,又何谈放下?再者,恕之意,恐怕不是单纯宽恕。”
“这世界上的话,单纯的看每一句都是对的,但具体到某件事物上,他们又可能是错的。”
“又者我心境不到,强行而为之,那就有攀附之嫌,失了本真,自毁道心,更加不对。”
伸手轻轻在周雅芝细嫩的脸颊上摸了摸,“是韩爷爷说给你的吧,也只有他才会有此心境,心境通,则大道明,大道明,则法行随。若韩爷爷能做到他认知的一半,前途不可限量。”
周雅芝脸色一红,这是从唐啸回尚安后,第一次与她亲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