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的脑子里乱草一般,虽然早就知道父亲是被冤枉,但是旧事重提,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悲愤。如果当年父亲没有派去护送南螺珠,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又是什么光景,也和他这些老友齐聚一起喝酒聊天,自己苦苦寻找的兄长也娶妻生子了吧!原来那些人都知道父亲被冤枉,可是他们都无动于衷,世人并不知道实情,樊玑城的人都认为父亲是个贪财贪命之人。
韩维暮夜到师父住处,对师父拜谢道:“多谢师父今日在席上不断提起当年的事情,您都是为了我。”
师父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你也不用谢我,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报仇,脱下执著复仇的包袱,能轻松做回人!”
韩维:“师父,我想去找张仲。问问他当年的事情。”
师父边踱步边扶须思索道:“我看他们都不知张仲的下落,若是打听他的去处,你需去找黄陵侯。黄陵侯深明大义耳目通透,你直接向他报上你的身份,我想他应该会把知道的告诉你!”
韩维:“师父何时启程回舒窑?”
师父:“二三日就回。师父这一把骨头也老了,卢侯再有事情托付于我,我也干不动了,我这次回去就要对他老人家说不干了!”
韩维听师父这么说,会心的笑了笑,做师父的徒弟那年,自己九岁,一晃十几年过来,师父快要变成了街上孩童看见都要过来扶一把的老翁,这么多年师父像一座深厚的大山矗立在他身后,他习惯遇事和师父一起商量,师父教他做人,教他一身本领,若是他真的要告老归乡,韩维有不忍不舍,也有一丝的不安:“侯爷要是准了,那师父去往何处?”
师父笑说:“我在卢侯府几十年了,侯爷就是准了,我也是做侯府的散人,并不会离开侯府。”
韩维满心踏实:“等我事情结束,我就专门侍奉师父。”
李府的宴席后,下人们收拾那一地狼藉时,一个干重活的下人拾起地上蒲团拍打,一块玉从蒲团下露了出来,另一个下人道:“想必是今日哪位贵客落下的,你去送给家主。”
李偃接过玉佩,神色紧张的问:“哪个位置捡到的?”那下人道:“主人右手席最末位一个。”
李偃沉思半日,当时坐最末位的就是提到杀害韩郢的可能是熟识之人的小公子,不,是个姑娘。他紧紧攥着玉心想:“好你个姚礼,居然隐瞒了这么大一件事。”
临溪发现玉丢了,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她私下找了几日无果,终于学会安慰自己了:“丢就丢吧,带在身上不知是福是祸,丢了也好。”她没有将丢玉一事告诉乔原或者韩维。
韩维目送着师父回舒窑的背影,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就按师父所言,去找黄陵侯。
辞别姚府时,他似乎看见了临溪那个傻丫头眼中剔透的泪珠,他用近似安抚的声音说道:“我没有离开郢都,我会在樊玑城写信通知你和乔兄来寒舍做客。你要保重,你记住,若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做个小侠客。”
临溪轻声说道:“那日在宴席上,我看见你满身是汗,手也发凉,想是为了报仇的事弄了一身的忧思,我知道你要去寻报仇的线索,你也要保重。说不定哪一日我亲自去樊玑城找你。”
韩维离开后,临溪发现日子了无生趣,做什么都蔫蔫的提不起劲,青青打趣说:“有人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临溪狡辩道:“他哪里配呢,说话犹犹豫豫,我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很多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被他咽下去,真想伸手进去掏出来,看看他要说什么!”
青青刮着她的鼻子道:“我都还没说是谁勾你的魂,你自己就急着承认。你要撬开那人的嘴巴的模样,太吓人了。”
临溪叹口气说:“日复一日,就这样坐在院中,一晃就成了老婆婆了。”
青青:“我怎么不见我母亲一晃就成了老婆婆,她在这院中时间可比我们长的多,你可见她整日唉声叹气,是你的心太浮躁。”
临溪猛的起身,想起了什么似的,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是我浮躁,是我的心比较野,这院子关不住我。我想走出去,像男人一样任何时候都能走出去。”
青青:“凌远哥的事何时选拔?”
对,对,好歹还有场比赛可看,临溪瞬间来了精神,道:“后日便是,我去求舅舅,后日带我去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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