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振龙先是一叹,然后又眨巴着眼睛,年了看陈超,又看了看陈祖燕。
一看他的模样,就是另有内情。陈祖燕直接问道:“出了什么变故?”
谷振龙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委员长不会同意!”
“为什么?”陈超问道。
陈祖燕略一沉吟:“难道是他同情赤党的言论被委员长知道了?”
谷振龙脸色一黑,指着陈祖燕问道:“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陈祖燕猛的一噎,思来想去,方不为还真没有说过,这些话,全是当初他和谷振龙臆测出来的。
当时就数谷振龙猜测的多一些,到了此时,他竟然倒打一耙?
陈祖燕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谷振龙。
谷振龙又正色的说道:“此事莫要再提,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此次事件若是查证,电报确实是他所发,更会让他夺目异常。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大肆宣扬,说不定就会被某些人当了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陈祖燕点了点头,谷振龙说的确实有道理。
方不为此次的举止,已让陈祖燕对他大为改观。他也认为,这等时时心怀党国安危的人物,就是有一些不当言论,甚至是有一些不太合适的心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他更为激进,更为露骨的,党国上下也大有人在。
至不济,日后时时警醒一二便可。
陈超不耐烦的看着谷振龙,意思是他还没有解释原由呢。
“你怎么比我还急?”谷振龙瞪眼说道,“老子又没说不给他酬劳?但问题是怎么升?再升就是团长了,委员长能同意…?”
陈祖燕听出了不对,狐疑的看了谷振龙一眼:“这么说来,你在汇报的时候,就没提这件事?”
谷振龙忍不住的老脸一红:“就显的你聪明?”
陈超顿时恍然,哭笑不得的指着谷振龙:“我们是何等关系,有话不能直说,用得着让你用出这样的计策来?”
谷振龙翻了个白眼:“这次就数你警察厅得的好处最多,为什么要让老子出面?”
陈超顿了一下,紧紧的盯着谷振龙。
陈祖燕一声冷笑:“你别看他,再看他也不会承认。他是上次被委员长骂了一次,学乖了。知道方不为在此次事件中的做为,要是由他报上去,绝对会打个折扣,所以才故意引的你我为方不为不平,替他出头……”
谷振龙一声冷哼,一副你知道了又如何的样子。
陈超无奈的摇了摇头:“司令,你以前没这么深的城府啊?”
这句自然是玩笑话,不过多年以来,三人交往颇多,互为盟友,谷振龙一直以诚示之罢了。
“放心,这次的人情欠的太大,我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在委员长面前替他分说而已……”陈超拍着胸口应承道。
谷振龙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超与委员长不但是同乡,而且自总理时代就是搭档,一直到委员长第一次下野。再加上他野心不大,不偏不靠,身份很是超然。
由这等人物去替方不为分说,比他和陈祖燕加在一起的份量都足。
绕了这么多的弯子,谷振龙的所有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其实他更在意的,还是陈祖燕的态度。
真要让这等人物盯上,若没有自己的关系,方不为不死也得脱层皮。
好在此次,让陈祖燕对方不为的印象大为改观。
三个人刚刚敲定好向委员长汇报总结的细节,马春风如约而至。
马春风进门之后,谷振龙便问道:“有没有联系到方不为?”
最迟在明天早上,就要把总结报告发给委员长,但报告中总不能称:致使此次危机完美解决的那份电报,很有可能是方不为所发的吧?
委员长一看“可能”两个字,不跳脚骂娘才怪。
所以谷振龙之前就让马春风想办法联系方不为。更让齐振江用警察厅内部的电台,按照那套密码,发送好几封要求联系的电报,但全都如石沉大海一般。
马春风摇了摇头,意思是没联系上,但他又紧跟着说道:“六天以前,方不为去了美国。”
“你怎么知道?”谷振龙问道。
“他把随行的护卫,全部撵回来了……”
叶兴中等人谨遵方不为的命令,自始至终没有和港城特务组联系过。但晚间邮轮刚刚抵达上海之后,叶兴中便用上海站的电台,给本部发了电报。
马春风也是刚刚才知道。
看谷振龙的脸色有此阴沉,其他三人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么多人去美国,花销可不少……”陈超解释道。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谷振龙翻了个白眼。
方不为自然不差这点钱。
他私底下给了方不为黄金的事情,还没对其他三位说起过。
“真是杞人忧天!”陈祖燕悠悠的来了一句,“方不为的身手你又不是没识过,真要遇到危险,怕是还要他反过来保护护卫才对……”
还真是这样的道理!
谷振龙眼睛一瞪,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