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用刑的情况下,三两下便让田立成露了马脚。谷振龙扪心自问,也不敢保证能做到。
“你来!”看方不为认真的模样,谷振龙主动让开了位置。
陈祖燕和陈超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同一个念头:谷振龙也太信任这小子了,就不怕方不为玩脱么?
“司令,还是得你来!”方不为推辞道,“他现在最怕的是你!”
谷振龙也是个中好手,一听就明白了方不为的意思,从旁边的火炉里抽出了一根烙铁,伸手就按到了玄苦的胸口。
玄苦一声嘶吼,随着一阵白烟飘起,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谷振龙举着还在冒着烟的烙铁,转过头来,一脸怒色的瞪着方不为。
陈祖燕和陈超也是一脸不善的看着方不为,心说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方不为一头的汗。
他刚想说让谷振龙换个完好的位置再烙,话到了舌根子底下,谷振龙的手就上去了,想说都来不及。
反复瞅着一个地方烙,只会让受刑的人死的快一些,再起不了任何作用。
这些人根本不懂,被烙铁烙过的地方,部分的神经已经坏死了,第二次,第三次的痛感,远没有第一次强烈。
“司令稍待!”
方不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是被热出来的,而不是吓出来的。
一个近一米长的煤炉,不停的往里面加着碳,在五月底的天气里烧了一个多小时,牢房里的温度可想而知。
“找间最冷的牢房……”方不为给谷振龙出着主意。
阴暗、冰冷的环境,会深度扩大人的恐惧感。
十几分钟后,当玄苦再次睁开眼睛时,感觉自己像是在冰窖,一股寒意刺入骨髓,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了灯光,只有狱卒手里举着一支火把,站在很远的地方。
玄苦有种错觉,自己现在仿佛置身于地狱。
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己走来,脸快要贴到自己鼻子上的时候,玄苦才看清是带着一脸狞笑的谷振龙。
玄苦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谷振龙手里拿着一棍细小的短棍,短棍上面绑着一小块毛巾。
“拉!”谷振龙一声冷喝。
两个狱卒一拉铁钩,玄苦的嘴张到了最大的限度。
谷振龙竖着短棍,把毛巾硬是塞到了玄苦的嘴里,又猛的往下一捅,然后转了两圈。
玄苦双眼一瞪,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了眼框,全身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就跟通了电一样。
只有痛到了极致,人体才会有这种现像。
玄若双眼一翻,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守在旁边的大夫飞快的在玄苦的脑门上扎了四针。
这叫四神聪!
下一秒就要咽气的病人挨上这么四针,都能硬生生的睁开眼睛,看一看都是谁来送他最后一程的时间来,更何况玄苦只是濒临昏迷。
玄苦又猛的睁大了眼睛。
他从来没有想像过,这世间还有如此极致的疼痛?
“说不说?”谷振龙一声怒吼,又把短棍转了一圈。
玄苦痛的眼角都崩裂了,用尽全身的力气点着头。
谷振龙拔出了毛巾,玄苦干呕了几声,喘着粗气嘶吼道:“我说,我全说……”
方不为暗松了一口气。
拔出了短棍的谷振龙,还有原本抱着看戏的态度旁观的陈祖燕和陈超,全都惊骇的看着方不为。
还真让谷振龙用方不为所教的方法给审了下来!
他们三个也算是刑讯的老手了,虽然上手的次数不多,但手下的人一旦研究出什么新花样,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报上来。
什么样的刑法,是他们没见过的?
所以方不为出招的时候,没有人相信会有效。
谷振龙眼看着再用重刑,玄苦随时都会咽气,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按照方不为的方法布置了一番。没想到刚一上手,玄苦就忍受不住了?
“什么道理?”
陈祖燕目光灼灼的盯着方不为。
这种方法既不伤人命,又痛苦到了极致,且简单有效,自己之前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方不为转着眼珠,推到了医术上面。
“内脏之痛,胜于皮肉。独胃腑伤之则不害性命……”
还有刺激四神聪的方法,是个中医都懂,不过没人和刑讯联系到一起罢了。
这种胃刑,其实是冷战时期,克格勃发明出来的。之前秘而不宣,直到苏联解体之后,才爆了出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全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三个后世臭名昭著的特务头子加刽子手,竟然还不如一个大夫的儿子?
剩下的事情自然好办了。
谷振龙让大夫迅速给玄苦治着伤,同时开始正式审讯。
玄苦交待的内容肯定异常敏感,不用别人提醒,方不为就一溜烟的跑出了牢房。
走的时候,方不为还没忘提醒谷振龙,审完了重要内奸,别忘了问问那位孙先生的底细。
结果惹的谷振龙直骂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