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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滚吧,别在你爹面前碍眼。”凌承元面无表情,将儿子赶回去。
等凌风消失在这狂风暴雪之中,他就站了起来,穿上厚厚的毛皮大衣,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就算是狂风暴雪的天气,工作还是要做的。
凌夫人从内堂中走出,问:“又出去?”
“恩,外边还有很多人要救,既然这件事圣上命我办好,我就得办得漂漂亮亮。”凌承元摸摸妻子的脸,面露愧疚,“辛苦你了。”
凌夫人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拿来一件深色的斗篷给他系上,细心地给他整理衣裳,这斗篷是她自己做给丈夫的。
“若是闲得无聊,便将厨房中的钉子找出来罢,你身子不便,小心些。”他叮嘱道,“若是想吃些什么,叫玉儿给你做也好,玉儿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行了,就你话多。”凌夫人娇嗔,“我没这么娇弱,以前再苦再累不都是过来了吗。”
又好好地叮嘱一番,凌承元看时辰差不多,就披着斗笠,领了几个人,冒着风雪走了。
这几日的风雪实在是大,老道士站在观测天象的台子上,雪花糊到了他的头发眉毛上,双眼被风雪吹得几乎睁不开,然而他还是直直地站在那里,穿着薄薄的道服,风中萧索。
这狂风暴雪实在是冷,就算是自诩昆仑山后人的老道士也顶不住,站在台上一刻钟,就打了个哆嗦。
“师傅。”鹿蕴穿着狐裘,白色的狐狸皮毛衬得他的脸十分白皙,他看着师傅冻紫的肤色,十分担忧。
“蕴儿啊……扶师傅回去。”老道士哆嗦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在这四处通风的地方,穿着单薄的老道早就被冻僵了,腿艰难地弯曲着,走路就像是话本里的僵尸一样,看起来十分古怪。
好不容易回到了温暖的星月楼,老道终于觉得暖和一些,也不哆嗦,立马就变回了平常一副高人的模样。
“师傅为何站在观星台那么久?狂风暴雪,又瞧不着星象。”鹿蕴疑惑地问道。
老道士立马站直了身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目光深沉地看着徒儿:“蕴儿啊,知道为何瞧不着星象吗?”
鹿蕴一愣,难道不是因为这气候的原因,想来想去也不知道答案,他只好摇头,“徒儿不知。”
“因为人心污浊啊。”老道拍拍徒儿的肩膀,摇头叹气,站了好一会,觉得身子骨没那么阴凉之后,便慢悠悠地走回屋子。
人心污浊?鹿蕴想着师傅说的话,这人心指的是谁的心呢?是这天下百姓的心、还是身处朝堂之上的人?还是当今圣上的心?
既然是师傅说的话,定然是有道理的,他恍然地点点头,师傅说话向来都会应验,从小的时候到现在每一次出错过的。
走上二楼的老道士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诶呀呀,蕴儿还是这么好骗,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站在外边还真是冷,下一次做表面样子也不要大冷天站在外面,实在是太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