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城,庆丰楼米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停着一辆铁皮马车。
安天生扛着一大袋米,弓腰从店里出来,纤长而微红的手臂将米袋甩上车,拉扯两把。一抬头,汗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今天是他当送货员的第一天,他早早到店,没多时就装满一车米,一个老送货员一屁股蹦上车头,一挥鞭子,“驾”一声,朝东使去。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安天生转身进店,拿起柜台上的电话,未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已传出:
“滋滋滋(电话噪音),咻咻咻(听不清楚的声音)。我是古长来,家住城南路家村......”对方语速很快,声音听起来着急又不安。
这是安天生第一次接听电话,他强装镇定,按照送货规则,询问客户信息:
“您是古长来,对吗?家在城南路家村?您需要我们给您送什么?”
“滋滋滋(电话噪音),请你们快点派人过来!帮帮我!”对方的声音变得无助且恐慌。
“可您还没说需求呢?喂......喂?古先生,需要我们给您送米吗?喂?古先生,您还在吗?”
安天生按照话本喊了半天,电话那头没人回应,正要挂断电话,话筒里又传出声音。
“滋滋滋(电话噪音),在的,在的。啊呀,这里的信号不好,请问你们那边是庆丰楼吗?”
这次,声音变得舒缓而轻松。安天生一怔,说不出的不对劲。
“是的,古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滋滋滋(电话噪音),哦,我忽然想吃汇品轩的糕点。一盒大糕、二斤麻花和二斤芝麻糖,你们能帮我送过来吗?我给你们两个银元的送货费,如何?”
听到两个银元的送货费,安天生心里一亮:“好的,古先生。我们马上安排。”
“滋滋滋,谢谢了!阿嚏!这里好冷啊,我先挂了啊!”
安天生纳闷,这不是七月份吗?他怎么会感觉寒冷?转念一想,也许是那人生病了吧,正想安慰两句,对方已挂断电话。
他将单子拿去给掌柜,掌柜一看地址栏,迟疑道:“我们店平时也接这种订单,只不过这个地址......路家村,现如今......无人敢送啊。”
送餐费可是二个银元!送十车米才一个银元,怎么会没人送呢?
可正如掌柜所料,老店员们不肯接单子。
安天生想到母亲需要钱治病,忙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沟沟:“是这个地方吗?让我去吧。”
掌柜看着这个脸色微黄,脸颊还留着婴儿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对他没信心。
“对,是这个地方。不过要到路家村,需要经过通冥桥。我听说通冥桥那里不对劲,昨天有人失踪了。”
店里的二名老员工坐在米袋上,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其中土黄粗布短衫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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