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山坡上,此时漫山的充斥着腐臭之味,几个挖尸人已被这臭味催的呕了几次,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吐。
一旁的张松早就准备了好了药箱,此时如同那盯尸的秃鹫般,顾不得这恶臭之味,一早便上前动手,剖开了这几具死尸的肚子,正在那翻看着呢。
江伊佳正观察着此处的地势和周边的情况,就听见几个挖尸人在那抱怨。
“真是晦气,大晚上居然来这儿挖尸,咱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
“嗨,别说了,天灾天灾,这是老天爷要降罪啊,老王他们也是,好好的打什么野味吃,别是触怒了这儿的山神野鬼,才降下了这场瘟疫,造孽啊!”
“我那时就跟他们说了,他们非是不听啊,老一辈的人就说过,这山里的头的山鸟、野兽邪乎的很,老猎户都不敢到这儿来打猎,这不灾不祸的时候,他们非得开这个荤,哎……”
江伊佳此时已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问道:“这些人染病前,还吃过野味?”
“是啊,那老王啊,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尤其是那野味,用他的话说,那是大补之物,他爷爷那辈儿便是干猎户的,自小就给他传下来了不少好手艺。”
“对啊,平日里他就经常打些飞鸟来塞牙祭,我们都尝过他的手艺,那滋味,确实没得说。”
“出事前,他布的那个陷阱抓了个大的,那东西我等都没见过,长得怪模怪样的,叫声还特别凄厉,他倒是没什么顾忌,三下五除二的便打杀了那东西,可我,我是实在不敢,那东西长的挺吓人的,便没敢吃。”
江伊佳听闻,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他抓那东西时,可曾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几人抬眼想了想,纷纷摇头,其中有一人好似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道。
“他好像被那东西抓了一下,伤口还挺深,他也没当回事,说是之前抓野味也被抓过,可我看那伤口怪的很,好几日了也不见好,后来他就生了病,我再去瞧他的时候,他那个胳膊都已烂的见骨了,可怜啊。”
听罢,江伊佳心中已有了答案,看来这疫病之源,十有八九就出在这个贪嘴的老王身上了。
这一头,张松检验尸体的时候,亦有了发现。
先头死的这十几具尸体上,有一具尸体腐坏的特别厉害,尤其是他那胳膊,早早的便烂出了骨头。
按说这些尸体都是同一天死,同一天埋,这尸体腐坏的程度照理应该差不多才是,可这具尸体却是十分的奇怪,不仅这胳膊已见了骨,就是这长蛆的速度,也比其他的尸体来的快些。
这疫病来的凶险,来之前亦是毫无预兆,若真是因这野味抓人才染的病,倒也说的通。
只是这山中猛兽不少,那老王亦是个熟手的猎户,究竟是何缘由让那猛兽变成了如此的凶物,却是不得而知了。
如今要找出这其中的缘由,便得找到当日落陷的那只凶兽,只是它早已被那老王扒皮去骨,落进了几人的嘴里,此时要找,怕是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出二两来了。
江伊佳看着面前的群山,思索片刻,便问起了当初老王布阱的地方。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别看此时当空一轮明月高挂,山坡这儿还算亮堂些,可真要是进了山,那便是恐怖异常了。
这山中树荫深密,时不时还吹来阵阵的山风,夜深人静的时候谁知道会蹦跶出个什么来,别提多瘆人了!
这几个挖尸的本就胆小,大晚上的来掘尸已是对死者的不敬,却没想到眼前这不起眼的姑娘家竟要在这深夜进山寻兽!众人赶紧推脱,是死活不愿在此时进山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