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不同道,油水亦不容,哀了心中叹,却惜人多才。
临安城中的这处客栈,便是当日江伊佳给那公公服下闭息丸装死前,那公公告知她的去处。
她本可以在马窝坡动手将他铲除,却还是瞒着其他人将他放了。
一来,是贪图他这身面皮手艺确实精湛,自己才学些皮毛,便已能蒙混过关,若是学全,定能保她一世的安稳。
其二么,亦是因为他的身份。
这宫中之人最是难料,你不知他背后主子的手段,贸然出手杀了他,他们这一行,怕是出不了群邑县便会被就地正法。
更何况,一个替人卖命的小角色,有时候利用得当,关键时候人家帮你一句,便可抵上万金。
就说这临安城的子芳客栈,若是不说,谁会知道这儿竟会是皇室宗亲的一处私产,就算这些幕后之人搜遍临安全城,怕也绝想不到,此时他们要找的人,竟就在城中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该还的人情,我可还了,之后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若你还能活着回来,便还是这个客栈,这个屋子,我这一身本事你都拿去!”
那公公倒也大方,若是太平年代,定会是个绝好的师傅。
江伊佳笑笑,并未多言,只是又给他端了杯茶水,那公公本有些嫌弃,可看江伊佳一脸的认真,以为这是她的拜师茶,便面色欣喜的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了。
“敢问公公叫什么?”
“你就叫我福公公吧,以后机灵点,得叫师傅了~”
话音未落,他刚还举着茶杯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连带着那茶杯都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这福公公到底是在贵人身边长大的宫内之人,这子芳客栈虽是皇室宗亲的私产,怕也布满了各路的眼线,从她一进客栈,便已察觉出此处的不同寻常。
这寻常官兵自是不敢随意进出这里搜查,可他们若是有心在这里动手,就是杀上几个人,怕也是无人敢指摘一二的。
皇宫中本就危机四伏,但凡说错话,做错事便是小命不保。
这福公公能在贵人身边伺候,做到今日这样在客栈出入自由,马窝坡行刺失败,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坐在这里,便定是那贵人的亲信了。
深宫中人要习得这样的手艺,可见这贵人对其的依仗和信赖,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将这天大的功劳旁落于他人之手的。
早在群邑县时,江伊佳便察觉出这幕后之人的行事章法,有些纷乱。
这一头,有人在群邑县要拿人,官兵们就搞了出大动静,之后却又敷衍了事并未认真搜查。
另一头,这伙人动手却又是十分的爽利,险些将岳老爹击杀在那医馆旁的小巷,想来岳莎莎和萧贤两人这一路也定会吃上不少苦头。
两头一对比,她便有了猜测,不管是皇城司、宫内还是另外的人马,他们虽为同主,可却并不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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