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云一脸焦急地出现在房门口,朝肖亦轩招了招手。肖亦轩急步走进屋子,映入眼帘的是欧阳复染着不正常赤红色的脸,床前的台灯已经打开,欧阳复双目紧闭,双颊通红,呼吸又粗又重,沉沉地睡着,肖亦轩探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得烫手。
“烧这么高,这得找大夫啊。”肖亦轩紧皱着眉头,扭头看楚云。
楚云心急如焚,她何偿不知道该上医院找大夫,可……,她心里明白,这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虽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因为淋了雨,伤口还是被感染了,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很危险。
“我昨晚已经给他吃了消炎药,但药量不够,现在这种情况,必须打大剂量消炎针,可我手里没有这种药。大哥,日本人对西药控制的很严,一般药店没有这些药。大医院万万不能去,这一时半会儿,让我上哪儿去找药啊?”楚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儿。
“别急,你给我写个药单子,我去想办法。”肖亦轩沉思半晌,镇定地说。
楚云犹豫了一下,这事儿风险太大,私藏违禁药品是死罪,大哥没有经验,万一……
“别犹豫了,我知道私自买卖药品危险很大,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必须冒这个险。相信大哥,我不会冒然行事的。”肖亦轩拍拍楚云的肩头安慰她。
楚云心里一热,拿过纸笔,迅速写了一张药单,递给肖亦轩:“大哥,千万要小心,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放心,我去找安仁医院的肖大夫,那是咱们一个远房本家,人很可靠,当初他留洋学医就是父亲资助的,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楚云依稀记得这个人,她放心了一些。
送走肖亦轩,楚云迅速打了一盆凉水,把凉毛巾敷在欧阳复的额头上给他降温,然后拿过一根棉签,蘸着杯子里的温水轻轻擦拭他干裂的嘴唇。
也许是毛巾的清凉刺激了他,也许是他意识到身边有人,昏睡中的欧阳复眉头挑动了几下,似是要醒过来,但最终又昏睡过去。
楚云鼻子一酸,泪水凝聚在眼眶中。
她很懊悔,虽然昨夜她已经给伤口做过消炎处理,也敷了消炎药,但她觉得她应该还能做点儿什么,那样也许伤口就不会发炎,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他受苦而毫无办法。
她一遍一遍地用温水擦拭他的嘴唇,不停地给他更换额头上的凉毛巾,她的双眼一刻不离地盯着他昏睡中的脸。
他即使在昏睡中都这样平静,除了高烧引起的赤红、呼吸粗重,这张脸和平时一样波澜不惊,连眉头都舒展平缓,没有一丝变化。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重伤和高烧都不能使他放松一丝一毫,也许,越是这种时候他内心的警惕就越深,他已经忘记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时刻把自己封闭在他的世界里。曾经有一段时间,楚云觉得自己离他的心很近很近,但这一刻,看着他高烧中依然平静的脸,楚云茫然地感到,她连他心房的边缘都没摸到。
“为什么要这样苦自己呢?”楚云喃喃自语。
她不懂,欧阳复为何对自己的行为自律到如此地步。她也是一名特工,受过专业训练,她知道一名职业特工应随时保持高度警惕,时刻约束自己的言行。但欧阳复,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原因才这么严于律自。究竟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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