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说细细看了看,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有发现!——那又怎样?”
巴清回忆着说:“曾经有一段时间,夫君练习这种字体。我还好奇地问他为何突然改变字体,他说只是觉得练着好玩。”
寒芳问:“你确定吗?你确定这是你丈夫的笔迹?”
巴清点点头,自床头取了一份丈夫生前留下的信简,指着几处细致的笔画说:“你看这里,他即使再练也和原有的习惯是一样的。”说着拿着信简逐一教给寒芳作对照“你看这个横,还有这一撇。”
寒芳认真看了看,笑道:“没想到你还成了笔迹鉴定专家了!”
巴清慎重地说:“阿爹生前为了使大家的工作彼此有个监督,所以管事和记账是不同的人。管事负责管所有的业务,而记账负责记清所有账项的来龙去脉。”
巴清站起来踱着步子“夫君为何要抄一卷账册把原来的账册换掉呢?”
寒芳点点头“答案或许就在那册书简里!”
寒芳取来了书简,二人在灯下细细对照了一番笔迹。确定寒芳发现的那卷书简和大批量的书简字体一样,并发现了蹊跷。
寒芳手指竹简“你看,我在书架里发现的这卷里面,在这段时间内有五批铜矿运出山。而你带回来的竹简里只显示了四笔。”
巴清看了看“为什么会这样呢?”
寒芳分析着说:“很明显,是你的老公模仿字体重新抄了这本新账册,换了原有的老账册,把它藏到了书架后面。”
巴清更为迷惑“夫君为何这样做呢?”
寒芳耸耸肩:“这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寒芳又仰脸想了想“看看这批矿产去了哪里,或许就知道了。”然后她到一堆书简中扒了半天,拿出一些账册认真看了看,说道“这是运输的记录。——这里也有记录曾经有过五笔矿产运出山,而且还记录有过多少人运送。可是有一笔到了巫峡这里后却又没有了记录。”
巴清说道:“大量的铜矿一直都是专供咸阳的兵器场,只有少量的铜矿用作民用。”顿了一下说“运往咸阳也是经水道到巫峡,然后走栈道过去。”
寒芳点头“这个我知道。你看这里,以往运往咸阳的都有详细清晰的纪录,何时起运、运了多少、何时到达、人何时返回。可是唯独这一笔却含糊不清。到了巫峡后没有去向。”
巴清表情凝重地说:“我听夫君跟我说过,所有的产业中丹砂矿、铜矿和盐矿是最重要的,因此会格外的仔细,不该记得如此不清楚。”
寒芳若有所思地道:“他练字是什么时候的事?”
巴清仰脸想了想“好像是一年前。”
寒芳挠挠头“也就是说,你夫君是一年前发现了这里有问题,然后给换掉!”
巴清沉思一阵,咬着嘴唇坚定地说:“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寒芳低头沉思:这么大一笔数量的铜矿,男主既然发现了为何不但不追查,而且还要欲盖弥彰,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既然掩盖,为何没有掩盖彻底还留了个运输的漏洞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她陷入迷惑、猜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