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你也算是人类,迟早要回到人类中来,再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父亲欧阳……”故意放慢了语速。
子君大声道。
“住口!我没有父亲!”
南宫卓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还是让子君看到了,子君哈哈大笑,骂了一句脏话。
上官秋眠再也忍不住叫道。
“叔,跟一个疯子废什么话,宫主有命,杀了就是了!”
南宫卓双手一摆,众人一起拥上。
“大家听着,月魔死活都要抓回去的,你们千万不要伤了小公子!”南宫卓朗声说完,向上官秋眠摆了下头,上官秋眠会意,纵身飞上。
子君只觉眼前一花,人们法宝的冷芒向他身边的琉璃刺来!
子君目光露出凶狠,祭出骨箫,拦住了道道冷芒,单臂托起琉璃,大喝。
“走!”飞身蹿上,硬是用身体在虚空的法阵中撑出一个缺口。
这一战极是艰难。
在子君冲出法阵的缺口后,一口血喷溅了出来。琉璃虽被他托出,可还没等逃就又被人类逼回了法阵里。
天上地下,无形得法阵就像看不见的牢笼,牢牢地囚住了他们。
“你得活着!”子君劈开一个人类大声对琉璃喊。
琉璃既不言语也不点头,全身颤抖着。
子君恨不得咬她几口,可此时不容他这样,人类的每一次狠击都冲着琉璃,他左右前后拦下一波又一波,血与汗让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只剩了一个念头,杀!杀!骨箫的红芒时长时短,乍明乍暗,被人类的法宝逼迫得像个受气的孩子。
眼看人类攻进护住的三尺之内,子君看了一眼琉璃,忽然涌出了泪水。
“小月魔,你得活着,活着吸光他们人类的血……”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母亲在腥风血雨中如入无人之境……
最高的拼杀境界是什么呢?母亲告诉过他,不怕死!不怕死……
子君决绝地身随箫走,拼出了所有灵力。骨箫幽光流转,暴怒地长啸,默然扩张开去,强行冲进了人类中。
光芒如刀如剑,化作千万,旋斩而去。
南宫卓急急抽身退去,前面二十多个同伴的血淋了他全身,目光露出惊骇,盯着骨箫,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厉害!
“叔,救我!”
上官秋眠抓住了南宫卓,他身体横飘了起来,像是被什么吸住似的,往骨箫那边扯。南宫卓刚想将他拉住,可那股力量实在是惊人,自己险险被带进,吓得他挥臂断了上官秋眠的胳膊,眼睁睁看着他与其他人溶进了红光中。
这倾命的一击,几乎耗尽了子君的功力。他收回骨箫,冷眼瞧着唯一一个活人——南宫卓。
南宫卓也只是在他稍停时,身子飘然而起,祭出一支短箭,短箭闪了一下,直奔琉璃。
子君想用箫去荡开,可情急之下,身体侧飞过去接下了这支短箭。
“噗!”短箭正中左肩!
琉璃惊愕住,睁大了眼睛望着子君,她不明白经常打骂她的子君为何要舍命救她。
这时,南宫卓手一扬,又是一支短箭,子君以骨箫接下,并狠狠地甩向南宫卓。
南宫卓见短箭来,惊得窜上虚空疾逝去了。
子君忍住疼痛,扛起琉璃飞快地掠进丛林深处。经过一条溪流前,再也撑不住了,仰面倒下,看了一下肩上的伤口,伤口处涌着浓浓的黑血,狠狠地骂了一句,知道是南宫卓对他下了狠手,对琉璃道。
“我中毒了,快死了,你走吧,千万别落到人类的手里。”艰难地说完,周身又痛又麻,眼皮沉沉地合上,神志不清了。
琉璃躺在他不远处,愣愣地瞧着他。
天上挂着一弯月亮,淡淡地亮着,安静的月华洒在他们的身上。
琉璃对子君中的毒并不陌生,空翼是个炼丹用毒的行家,那些年的相处,经常与她寻找各式各样的毒药来炼这个那个的。
子君的肩黑糊糊的一片,流出的浓血散着股腥气,他的脸透着青紫色。琉璃舔舔发干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子君的血,慢慢挪到他的身前,低下头去伏在他的伤口上吸吮起来。
子君从一阵酸麻中醒来,先是怔了怔,当看见琉璃在吸他肩上的血,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她,呼地坐起。
“你疯了,蠢狼!”
琉璃吓得一哆嗦,听到子君吼道。
“那是人类专用来对付妖精的毒药,吸食后毒侵入血脉,用不了两个时辰就会毙命!”
琉璃又吓得晃了晃脑袋,愣愣地道。
“我,我不怕毒……”
子君还想要骂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出口,转头看了看肩上的伤口已没了黑血,所中的毒都让琉璃给吸净了,除了疼痛外再没有别的不适,最终地无力地躺下,面向夜空,夜空朦朦胧胧地,小小的月亮显得挺孤单,这使子君想到了自己……视线不由透向琉璃,琉璃像是一直都在看他,当他们的视线碰到一起,琉璃把目光转开了,而子君眼里也有点特别。
子君的毒虽然清净,但最后拼出的致命一击还是伤到了身体,怕再遇上人类,带着琉璃又换了个方向行去。
次日傍晚时分,后面追杀月魔的人类寻到了他们的踪迹,同时,一个裹着面巾的人尾随着他们。
山野的深处,一幅鸟语花明的太平景象。子君找了块平整的石板,放下琉璃。
“今晚我们在这过夜。”说着转身找吃的去了。
琉璃坐在石板上,太阳的余辉透过树叶们筛到她的脸上、身上,山风吹过,树叶们一阵摇晃,光点叶影纷纷地错动,心境也随着光点叶影错动起来,时真时幻。
这些日子,对她来说都是时真时幻的,她固执地想,我不是月魔,我不是月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