笞二十。”督造又转问寒芳:“你知道打校尉的罪吗?”
寒芳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反抗,会遭殃。”督造一愣说:“按律鞭笞二十。——不过你既不知道,又因他侵犯你在先,不再鞭笞你,罚你曝刑三日。”
寒芳还在愣愣出神,走上来两个监工把她拉到外面绑在木桩上。她的鼻子快气歪了,这是哪门子法律?正当防卫也违法?
寒芳被绑在木桩上正在打盹小寐,耳边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这两天怎么老出事?前天晚上来了可疑之人,今天又有个兄弟挨鞭笞。”
“你还说呢,快住口吧,前天的事休要再提,被人知道可了不得!”
二个校尉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
“我还真佩服你,挺会编的。”
“这不都怪你,要不是你上回射杀了那个逃跑的犯人,没有及时给弩剑喂毒,前天晚上我们哪能如此费劲?”
“亏你能想得出来,说什么跳崖了找不到尸体。”
“不然怎么办?骊山这么大?我们如何找?跑了人不得追究我们的责任?咱俩谁都跑不了。还说呢,再检查检查你的弩喂好毒了了没有吧?”
“好了,好了,这回没再忘了。”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以后再也不要提及此事”
寒芳霍地睁开眼睛,心情陡的好转,跳崖是假的?她被绑了一天,意外听了个好消息,心里默默祈祷,谢谢!谢谢老天保佑。
寒芳在木桩上,终于熬过了三天。
她回到窝棚疲惫地坐下,揉着发麻的手脚,突然看见地上有一个东西。她低下头细一看,是一颗牙!寒芳笑了,她想起了那个被她打得口鼻冒血的校尉,细细看着那颗被打掉的牙,欣赏自己的杰作。
寒芳在疲惫中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了一觉,第二天又开始劳动。她正搬着一块石头想着浩然,背着天降大任,听见监工叫她的名字:“韩芳!”
寒芳心烦地答道:“干什么?”
“你不用劳动了,督造大人命我们寻你。”
寒芳扔下石头,闷闷不乐地跟来。监工带着她到了大帐外,说:“进去吧!”
寒芳忐忑不安地进了大帐。
帐内站着一人,听见寒芳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王翦!”寒芳高兴地又叫又跳,问“你怎么来了?”
王翦愉快地说:“我来接你回去,你没事了!”
“真的?”寒芳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王翦笑着回答。
“噢!解放了!”寒芳双脚跳了起来。把囚衣脱掉甩向天空,喊道“噢!解放了,太好了!自由了”
王翦喜笑颜开。
寒芳拉着王翦愉快地往外跑去。
王翦被拽得跟在后面边跑边摇头,笑问:“你就准备这样跑回去吗?外面有马车喂!喂!”
寒芳开心地回答:“跑多远算多远!快点离开!”响亮的笑声在上空回荡。
寒芳拉着王翦在原野上飞快地跑着。快跑出陵区范围时,她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回头观望。风景如画的骊山就在她身后。她咯咯一笑,心道:难怪两千年后我来骊山秦始皇陵时心里会莫名的涌起波澜,原来因为我曾修过骊山皇陵?
王翦笑问:“看什么呢?”
寒芳眼睛一转回答:“这么美的地方舍不得离开!”
王翦连连皱眉,莫名其妙。
寒芳看着山峦起伏的骊山,默默对它说:骊山,拜拜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愿意来到这个地方!下次我再来这里将是两千年以后。
回去路上,寒芳从马车上探出头问王翦:“我为何突然被放了?浩然呢?”
王翦回答:“我也不知为何,今天我接到蒙武大人的通知说你可以走了,让我来接你。我一边派人告诉浩然,一边就赶来了,估计浩然兄弟早已经等急了。”
寒芳灿然一笑,遥望咸阳。
马车到了咸阳城外时,寒芳就已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心激动得咚咚直跳,不停地直起身子探头张望。
王翦见她急切地模样,偷偷直乐。
好事多磨,刚进了咸阳城,正赶上一个大户人家娶亲,把街道堵得死死。
寒芳在马车上坐立不安,整个身子探到马车外,看着繁琐的仪式,急得直咂嘴。
等了片刻,寒芳看仪式还没结束的意思,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飞奔着往前跑。她边跑心里边喊着:浩然我回来了!浩然我回来!
脚步越来越快,离家越来越近,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快要飞了起来!
寒芳跑过几条街,拐过弯,终于看到那座熟悉的房子,那两扇熟悉的大门。她停下来,喘了口气飞奔着跑了过去
“浩然!我回来了!浩然!”话音落的同时,寒芳人已飞奔进门。
浩然正在院内铺放蒲席,摆放几案,听见呼声,手一抖几案重重落在地上,抬头观看。
四目对望,时间停顿,空气凝滞,呼吸停顿、只有心脏在剧烈跳动。
浩然站在院内微笑着望着她。
寒芳停下脚步微笑着望着他。
停顿了几秒钟,二人同时张开手臂,向对方跑去,只有十几步的路,却觉得有十几年那么长,二人终于跑到一起,紧紧抱到一起,紧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