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得把它消灭掉,要不然即使它走了,也有可能随时回来,万一我们下了树没走多远,它又拐回来怎么办?我们两条腿如何也没它跑得快。我们不会还这么幸运,能有机会再爬到树上。”
寒芳同意地点点头。
美男撇撇嘴不屑地道:“怎么消灭它?打又打不过,咬又咬不过?岂是说话那么简单?我可不愿意下去送死!”
浩然低下头讷讷地道:“不然总不能等死吧?”
寒芳思索了一阵无奈地说:“走一步说一歩吧。死老虎也不知道和我们耗到什么时候?——饿死你!”她随手又赏给了老虎一个苹果核,老虎这次的反应已经没有上次激烈。
“我们三个是一起的,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你们树上有苹果,我没有。——再给我几个苹果吧!”美男恬不知耻地高声提醒。
寒芳白了美男一眼道:“你放心,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越来越讨厌这个人,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这样鼠肚鸡肠,表情看着让人恶心。
美男挑挑眉毛,没再说话。
天黑了,窝在树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还要提防不要掉在树下,自送虎口。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林内,天亮了。
老虎仍在假寐,没有一点离去的迹象。
一直枯坐在树上很无聊,且情绪越来越紧张。寒芳咬了口苹果,发现有虫,扑的吐了出来,灵机一动道:“浩然!我们来猜谜好不好?这样干坐着太没意思。”
“好呀!猜什么谜?”一直蔫蔫坐着的浩然一听来了兴致。
寒芳躺在树杈上,尽力使自己放松,道:“我说你猜。喂,还有旁边树上那个帅哥,你也可以参与。”
美男并不配合,没有搭话。
寒芳看着苹果里爬来爬去的小虫,调侃地想:要是吃下去也是一块肉。这会儿想起烧鸡、肘子真是馋得口水都可以流一缸。无奈咽了口口水,勉强道:“你说,吃苹果中吃了几条虫最可怕?”
浩然翻着眼睛想了想:“一条!”
“不对!”寒芳有气无力地答道。她越想烧鸡、肘子,越觉得饿得浑身没力,馋得快要疯掉。说什么望梅止渴全是胡扯!极力克制自己不再想入非非,从烧鸡、肘子的幻想中逃出来。
“两条?三条?十条?”浩然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答案。
“都不对!”寒芳 慢条斯理地回答“是——半——条!”她暗自偷乐,暂时忘记了烧鸡、肘子的诱惑。
浩然皱着眉,认真地问:“怎么会是半条?哪里有半条虫?”
寒芳淡淡地道:“剩下半条在嘴里,当然最可怕。”
浩然哈哈大笑:“对对对!剩下半条在嘴里,当然最可怕!”光着两条腿在枝叶深处荡来荡去,已没有了初时的羞涩。
寒芳看着浩然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禁莞尔,接着问:“树上三只鸟,打死一只树上还剩几只?”
“呵呵,这个我知道,还剩两只!”浩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对!”
“怎么不对?”
“我也觉得是两只。”美男忍不住插口道。
“说了不对,再猜。”寒芳卖关子。
二人默默思索。
沉默了好一阵,浩然忍不住道:“就是还剩两只嘛!”
美男也求证地望着她。
寒芳心里得意,微微一笑说:“树上一只也没了。”
“为什么?”
“剩下两只吓跑了。”寒芳斜睨着浩然得意洋洋。
“再来!再来!”浩然不服气。
“拿着鸡蛋扔石头,为何鸡蛋没有烂?”寒芳换了个姿势继续问。
浩然忍不住大叫:“不可能!鸡蛋怎么会不烂?”
美男子在一边也连连点头。
寒芳得意得一笑,伸手摘了两个苹果,拿在手里,举着左手的苹果示意:“拿着鸡蛋。”又举起右手的苹果向美男一抛“扔石头。”然后又举起左手的苹果“鸡蛋还在手里怎么会烂?——吃午餐,午餐时间到了!”
浩然忍不住抚掌大笑,美男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笑声让卧在地上的老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瞅着三人。三人心都提了上来,瞅着老虎的去留。
老虎看了一阵,又重新卧下。
众人不觉泄气。
沉闷的气氛经刚才这样一调解,轻松了许多。
耗了一天,老虎仍没有离去的迹象。近处的苹果已被摘得所剩无几。这样耗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死亡的恐惧在渐渐威胁着他们。寒芳已没有了开始时的侥幸。
夜晚,树林里的蛐蛐、草虫忽高忽低地鸣叫。
黑暗中,浩然的声音传来:“芳,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你为何突然间性情大变呢?”
寒芳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穿回来被困在这里,又是一阵烦躁,随口道:“我也没有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跑到这里喂老虎!”
“芳,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喂老虎的,就是喂老虎,也让老虎先吃我。它吃我吃饱了,也就不会再吃你了。”黑暗中浩然的声音很认真“芳,如果真的和老虎搏斗起来,有机会你一定要跑,知道吗?”
“我怎能一个人跑,留下你一个人喂老虎?那多不仗义!”
沉默许久。
“芳,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了,就没有人再照顾你了,你一个人去不了咸阳。”
寒芳心里一颤,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这番话着实让人感动。
他是花言巧语还是肺腑之言?寒芳转过头看着黑暗中浩然的轮廓,月亮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了进来,斑斑驳驳洒在浩然身上,轮廓若隐若现,似幻似真。
寒芳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道:“睡吧,我们还得养精蓄锐呢。我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个人喂老虎。”
一会儿浩然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寒芳却怎么也睡不着,透过枝叶看着满天的星星,明亮的月亮,宛若梦中。
已经是第三天,三人始终没有勇气跳下去和老虎搏斗。手边的苹果已经吃完,只剩下远处不容易摘到的苹果。三人已经饿了一上午,此刻前心贴后心。
老虎终于显得烦躁不安,在树下来回走动。
浩然看看老虎的爪子,再看看自己的小爪子,看看老虎的血盆大口,再咬咬自己的牙齿,连连摇头,神情滑稽。
该怎么办?立刻行动还是再等等?怎样能让老虎再耗耗体力?寒芳捧脸沉思。抬头看见浩然在树上站起来,攀着树枝爬了上去伸手去摘远处的苹果。
“浩然,你干什么?”
“芳,我给你摘个苹果。你一定饿坏了!”说着人已经爬上了树枝,身体探出树枝。
“不要摘了,危险!”寒芳高声呼喊。
浩然小心翼翼地说:“没事我”
“浩然!”寒芳的提醒已经来不及,只听咔嚓一声树枝已经断裂。浩然连人带树枝一起摔了下去。
“啊!”寒芳一声尖叫,本能地闭上眼睛。
老虎此时正巧走到树下,浩然不偏不倚正骑在老虎身上。
老虎冷不防猛然被人骑在身上,大怒,蹦来蹦去,想要把人掀掉。
浩然紧紧抓住老虎的皮毛,身子伏下贴在老虎身上,双腿夹紧护腹,任其颠来颠去,死活不松手。
老虎上窜下跳蹦了半天,也没把浩然甩掉,更为烦躁,边跳边嗷嗷吼叫。
寒芳看得心惊肉跳,可又束手无策,只有高喊:“浩然!抓紧,千万不要松手!抓紧!”
浩然的额头冒出汗水。
老虎在树林里窜来跳去,浩然的腰带居然挂在了美男所站在的树枝上,人被悬在了半空中。
浩然在半空中手抛脚蹬,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有力使不出,急得干瞪眼,大呼小叫。
“你快帮帮他!”寒芳冲美男高喊。
站在树上的美男迟疑着伸出手,触到浩然的瞬间手又缩了回去。对寒芳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寒芳又气又急。
老虎开始狂扑悬挂在空中的浩然。老虎一扑,浩然本能的蜷起腿,老虎居然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扑不到人。
一人一虎就这样一个悬在空中不停收腿放腿,一个蹲在地上向空中扑来扑去。一来一回,老虎扑得越来越低,浩然的腿也慢慢没力气蜷放。
不一会人和虎都累得气喘吁吁。
树上的二人,已经看花了眼。
这时,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
三人寻声观看,大惊。
原来,这棵树由于根部被鼠类严重啃噬,早就苟延残喘。经不住树枝上浩然来回晃动,居然慢慢倾斜,有了要倒的迹象。
站在树上的美男;挂在树枝上的浩然;对面树上的寒芳同时惊呼一声。
美男连忙向树的另一端挪去,企图让树木平衡。可是树木还是倾斜了一点,使浩然的高度降低。
老虎正张着血盆大口气喘吁吁地等着,似乎得意洋洋地对浩然说:哈哈,这下看你还往哪里躲?你逃离不了我的虎口。一蹲一躬准备再次扑来。
浩然本能地扭动身体,拼命挣扎。
美男惊叫:“不要晃了!要倒了!”
树木哪里经得住浩然如此剧烈晃动?树干左晃右晃,摇摇欲坠。
寒芳惊得张口结舌。
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巧,在树木倒地的瞬间,树干不偏不倚正好压在刚腾空而起的老虎身上。老虎嗷的一声被压在树下。
浩然随着树干的倾斜,和老虎擦身而过。
这是戏剧性的转变。
浩然从树上取下自己,大喝一声,拾起地上的宝剑刺向老虎。
老虎虎尾竖起,唿地一扫,尾尖打在浩然手背上。
浩然的宝剑拿捏不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美男慌乱中爬起来,举剑,向虎目刺去,老虎一甩头,宝剑刺偏,刺到老虎的脸上,鲜血直流。
老虎吃疼,粗大的双抓没头没脸地猛抓美男子,连抓带拍,拍掉了宝剑。老虎吼叫一声又一拱,把树干拱起老高。
浩然几次进攻均告失败,干脆蹦到了树干上,树干上猛地多了一百多斤,压得老虎身子往下一沉,嗷的一声惨叫。
美男一看也跳上树干的另一端,同仇敌忾和浩然一起往下压。
二人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停的往下压,往下跳着压,蹦着压,踩着压,
寒芳在树上看傻了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二人一虎,只觉眼花缭乱。
老虎一声声地惨叫。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音,也没有了动静。鼻子、嘴里都流出了血。
它竟然就这样被压死了?
过了许久,浩然踉跄着站起身,拾起宝剑,小心翼翼地挪到老虎近前,侧着身子,乍着胆子检查老虎是否彻底断气。
刚走到近前,老虎突然“嗷”得一声叫了一声,吓得浩然连退几步。美男更是吓得浑身虚脱,瘫软在地上。
老虎只是垂死挣扎了一下,彻底气绝,硕大的地身躯,死而不僵余威犹存。
浩然确定老虎已死。一步一软地走到树下,咽了口吐沫说:“芳,下来吧,没事了!”心还在咚咚直跳。
寒芳晕晕登登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的树,险些栽倒浩然怀里。
浩然环视四周,马和马车早跑的无影无踪。衣物全在马车上,当时只取下来了一个包袱。闻闻包袱里的食物已经变质,只好可惜地丢掉。包袱里还有些碎黄金,一些铜钱,收好。
寒芳看见老虎尸体就牙齿打颤,向后闪的远远的,忍不住道:“浩然,我们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她本想和美男客套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