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怒骂自己不在房间里好好的呆着。但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他全黑的身影左转进了通往大厅的楼梯,隐没在那两面大理石墙壁之间,细微的脚步声这才传了开来。
空荡荡的长廊只剩下依婍一人,轻微的呼吸声清晰入耳。依婍目光空洞的望着房门紧关的书房,脸上无笑亦无泪,一种几近崩溃的情感在依婍的心底里嘶叫着,昭示终有一天,这种情感会毁了她。
苦笑,转身回房。
像是故意惩罚自己不要脸的自动找沈希尘,依婍在后来的很多天都躲在那间希尘赐给她新的房间,这间房间和他的截然相反,放眼望去,全是白色的家具。
陪着依婍的仍然只是艾文馨。
无时无刻奉旨陪在依婍身边,看着她空洞无神的双眼,感受着她精神的恍惚。
有时候,依婍吃着吃着饭也能发呆,看着那扇雍容华贵的乳白色的房门两眼无神,魂魄就像是被别人摄去一般,只剩下一副躯壳苟延残喘。
久不久呢,又会低头望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黯然神伤。
阳光正好明媚的时候,依婍又会把视线投放在后花园那些已经凋零的栀子花上。
栀子花的花期很短,最多熬不过两周,时间一到就会陆陆续续的凋零,昔日洁白得不见一丝瑕疵的花就沾染上的枯黄色,垂头丧气的耷拉的枝头上。
秋天到了。
依婍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原来,一眨眼,夏天就已经过去了。
原来那些天,那些年,早已逝去。
都说秋天是一个伤感的季节,依婍自然逃不过这一劫。
沈希尘久不久就跑到依婍脑海中客串一下,冰冷邪魅着急温柔高傲的他,都走马观花的在依婍脑海中闪现着。
依婍最近嗜睡,一天必须要睡上三遍,每遍都睡得很久。艾文馨不敢打扰她,反而宁愿她多睡一点。依婍的睡容成为了这些天以来她最祥和的状态。
她最近不爱说话,醒着的时候不是发呆就是吃饭。就连文馨故意耍宝逗她笑,她也就敷衍的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很长一顿时间,依婍就窝在她的被窝里,或坐或躺,就是不肯走出房间,尽管凌段告诉她的腿已经能下床走动,可是除了上厕所,依婍基本上就不用这双腿。
她害怕遇见那些她不应该不见的人,害怕碰上那些她讨厌的人。
依婍是一个很记仇的女人,一点小事能在她心中激荡起不小的涟漪,然后这件小事又能让她想上半天,扯出一些天马行空但并不可能的想法。这也许是她的坏习惯,总是那么爱想,还都是往坏的方向想。
不断的安慰自己也于事无补。
凌段每回帮依婍诊脉都会重重的叹上一口气,可又不敢说些什么。
孕妇心情不振这是找死行为。
可他的好兄弟也没好到哪里去,每天不是啤酒就是工作,饭不多吃,觉不多睡,有几次身体差点就崩溃了。
这两个人啊,必定是要弄死自己才安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