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婍捂着后腰上那个新鲜出炉的伤口,柳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脸色比刚出院时还要白上那么几分。
她不敢移开自己的手,只死死地按着那个伤口,生怕一旦移开,伤口又会无以复加的疼痛起来。
那个跑腿小心翼翼的用一把铁锁锁好那扇门,而后亟不可待的转过身子,对着依婍笑得一脸猥琐。
“嘿嘿!咱老大叫我好好招待你,我怎么敢不服从呢?”他笑眯眯的走过来,双手举在胸前摩擦着。
既然老大把此等尤物先给他,他又何须客气。
依婍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一脸慌张的瞪着他,“你给我滚开!”
因为刚刚小腿被踢了一脚,依婍走的一瘸一拐,磕磕碰碰的绕开地上的杂物往后退,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依婍狼狈的仇视着这个猥琐的瘦子,脸上除了慌张就是厌恶。
一支小灯泡悬挂在墙上,微弱的灯光时不时闪烁着,看在依婍眼里,有种诡异的美感。
可依婍一道道目光来的比灯光还要刺眼,像一把把利刀全速的往那个跑腿身上刺,若这些真的变成了具象,估计他就变成一只箭猪了。
看着这块肥肉快到自己的嘴里了,那个跑腿笑得见牙不见眼,稍微驼背的他腰板也挺直了许多。
老大有说过,要做一场好戏给沈希尘看的。
依婍已无路可退,腰板紧紧地贴着掉灰的墙壁,暴露在空气中的背部沾上了灰色的粉,却一直越贴越紧,企图寻求安全感。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地面上的一根铁棍,依婍打量着眼前这个逐步向自己靠近人,一股揪心的感觉紧紧地缠着自己,被绑起来背在身后的手更加奋力挣扎,磨出来的伤痕更深了,柔嫩的皮肤绽开,鲜血染满了那根麻绳。
如果她能趁他来到自己面前时挣脱开麻绳捡起铁棍,一棍子敲下去可能就会没什么问题了。
可不管依婍怎么扭动自己的双手,那根麻绳就是很坚韧的被绑在自己的手上,未曾松过半分,双手倒是因为疼痛已经使不出力气挣扎了。
眼看着那个男人就要走到过来,依婍双腿竟微微发抖,“你敢再过来一步!”
依婍属于那种宁死不屈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会直接找来利器自己了断。
可她知道沈希尘就在门外,他会找到自己,救自己出去的。
那个男人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满是胡渣的嘴角勾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弧度。
“滚开。”依婍的双手被绑着,力气不好使,加上这是站着。
她着急的看着自己那快被撩起的裙摆,只能声嘶力竭的冲着他的耳朵喊着,手哪怕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她还是继续挣扎着。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依婍的高跟鞋往前一踩——
那跑腿立马被痛弯了腰,嘴里说着依婍听不懂的话,哇哇大叫地捂着被依婍踢得地方在地上直打滚。然后突然滚到 依婍的脚边,气急败坏的捡起依婍身边的那根铁棍,冲着依婍的小腿下去就是一棒。
依婍似乎听到了骨头断折的声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咬着唇却不出声。
被打的地方立刻泛出了淤青,表面还渗出来殷红的血丝,可就是迟迟不见流血,估计这是酿成内伤了。
依婍缩着腿,冒着冷汗,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这一棍带来的痛楚,像是被巨大的蟒蛇咬了一口,然后毒汁就如痛楚一样流贯全身。
可能是见依婍不出声,那个跑腿心有不甘的又拿起铁棍,冲着依婍的另一只脚打下去。
这回依婍缩得快,感受到的只是铁棍敲地带来的震动。
然后那个跑腿扬起手准备继续再来一棍时,依婍自发的大声嚷了起来,“沈希尘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跑腿果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怔在那里。
她的靠山呢?
怎么还没出现?她依赖他,她承认了。
他说过的,当她遇到危险时,到第一时间想到他!
可是人呢!
或许他在很努力的找自己,或许他在和那个老胖子在谈判。
可是依婍一秒钟都不想再等!
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在他的怀里说自己受了委屈,请求他带自己离开危险!
可是又有一把声音在说不希望沈希尘为自己冒这么大的险。
他是总裁,他有很多事情要兼顾,根本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来营救自己这个升斗小民!
依婍很纠结,仿佛她向来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
所以,她总是不断的用后面的说法说服自己。
“我只是一个弃妇,你却是一位总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