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许雪琴从楼上滚下来的时候,腰椎受到了一些损伤,需要静养恢复一段时间。
许铮感谢完医生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蜷缩成一团可怜的母亲,心里深深的自责,都是自己不好,不能时时陪在母亲身边才会让她发生这么多意外。
许雪琴的一声声梦呓让他从愧疚中抽离,他走近病床,想要听清在说什么。
因为许雪琴的声音太小,许铮不得不趴在她的嘴边细听。
“淮南,不要走,不要走,淮南……”
一时间,许铮像是被什么重物重重击了一下,五脏六腑都是痛的,外表坚强看似没有没事人似的母亲,原来内心深处一直没放下那个抛弃妻子的男人。
她还爱着他,就算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还是爱他。
有泪珠从许雪琴的眼睛里流出来,一颗两颗三颗,梦中她一直在哭,呜咽的声音,轻呼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淮南,淮南,对不起,不要走……”
许铮走到窗前,一拳砸在窗棂上,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本以为许雪琴有他这个儿子就够了,没想到江淮南在许雪琴心中的地位根深蒂固,是没人能代替的。
许铮纠结了一整晚,第二天还是红着眼睛去找了江淮南,当时江淮南在开会,秘书让他等一下。
年轻气盛心急如焚的许铮哪里顾的上那么多,不管不顾的就冲进江淮南的办公室,在十几个员工面前冷冷的对江淮南说,“马上跟我去医院!”
江淮南暂停的会议,等其他人都离开若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后,江淮南忽地抬手重重的给了许铮一巴掌,“谁给你的权利,让给擅闯这里?你知道这次会议多重要吗?”
许铮忍着脸上的疼痛与巨大羞辱,面无表情的说,“我妈住院了!”
就是看在以前夫妻一场的份上,江淮南也应该去看一眼,就算没有多深的感情,许雪琴毕竟陪伴了他那么多年。
可江淮南没有,他甚至没有问一声许雪琴怎么了,为什么会住院。
“她住院了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当初是她非要跟我离婚现在又处处纠缠,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当时江淮南的回答,没有一丝的感情与内疚,她甚至让秘书把投影仪打开,为随时继续会议做准备。
当时许铮差点把拳头捏碎,嘴唇咬出一条苍白的线,“好,既然这样,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从前往后你不用再给我们生活费,你不是我父亲,我也不再是你的儿子,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江淮南看了许铮三秒,冷笑着,“你确定?”
许铮抓起他位置的上的白瓷茶杯,用力的摔在地上,杯子四分五裂成了碎片.
“如有毁言,当如此杯!”
那是许铮与江淮南最终的决裂,也是他最后一次把江淮南当成父亲。
后来,他辍学,他打工,他参军,再也没有接受过江淮南一分钱。
好多时候都觉得马上世界末日了,日子根本过不下去了,可他只要一想到江淮南那日的种种,就咬牙挺了过来。
他恨江淮南,非常恨,尤其无意中看到许雪琴半夜独自一人默默垂落的时候,他对江淮南的恨就多增加几分。
总有一日,他要把母亲所承受的痛苦,自己所经历的苦难都加倍还给江淮南,这是他的信念,更是他不断追逐的目标。
…………
“不要以卵击石,否则,最后难堪的还是你!”江淮南似是有些疲惫,身体后躺,靠在沙发背上。
许铮挑眉,冷冷道,“那我们就试试!”
话都挑明,从今天开始,他许铮与江淮南正式成为对手,依着两人之间的恩怨,谁也不会对谁手下留情。
许铮抬腿要走,江鑫然从沙发上弹起来拦住他,“外面下着大雨,我送你!”
许铮甩开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冷冰冰的看向江淮南,“看好你的儿子,他下次再惹是生非,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然然的办法虽然幼稚,却不失最快能让你与我抗衡的捷径,如你真能狠下心舍得那个小囡囡,不妨试一试!”
已经快走到门口的许铮顿住脚步,回头,眼中尽是嘲讽,“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耻?”
江淮南冷笑着闭了眼睛,淡淡的说,“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正人君子怎么走到最后!”
许铮走出套房,房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
“这下好了,他以后跟不会回江家了!”江鑫然收回满眼的失落,对着沙发上江淮南耸了一下肩膀,“这下好了,他彻底不会回江家了!”
江淮南猛的睁开眼,抓起案上的紫砂茶杯就朝江鑫然砸了过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