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祁自知说错话,忙道:“方才季小姐问我与三哥的关系?我们三兄弟之间关系都是比较淡的,特别是三哥,向来独来独往。”
另一艘游船内,船外虽有几个文人在热烈地讨论,打开小门,里边坐着仅一人。透着细小的窗缝,对面两人有说有笑。李胤沉下脸,左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小门被推开,李绍闪进身来,“爷。”
“如何?”李胤松开手,回到放松的状态。
李绍轻声道:“船上许多都是我们的人,但是耳目说,并没有听到季小姐与五王爷说什么。”
李胤放下酒杯,从带季又童入宫,她的眼睛就在李祁身上不愿移开,如果不是为了某些事故意接近,就是对李祁有心思。他道:“继续盯着。”
“是。”李绍想想,还是问,“王爷,您大可不让季小姐出门。”
“李绍,”李胤抬眼,“你问的多了。”
“属下不敢。”
绕来绕去,总绕不进朝堂,季又童也觉得现在说夺娣之事的确太过唐突,正着急着,没想到李祁忽然问:“季小姐,你对一国之君有什么见解吗?”
季又童酝酿许久,绽开笑容道:“像你这样就挺好。”
“我?季小姐真会开玩笑。”李祁笑着摇头,“我倒更希望不是生在帝王家,能活的洒脱些。”
李祁的一袭话,让季又童心一沉。皇帝废李权是一定的,李祁又无心为帝,难不成真要让李胤当皇帝?可他登基那一天,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接下来,季又童也没往朝廷方面扯,只说初次下山,许多东西不懂。李祁热心地为她解释,将许多趣事都和她说了,结果发现,他说的大多也都是宫中之事,对外界,了解的也少。
李祁不好意思道:“让季小姐见笑了,三哥自幼出战沙场,他该是懂的更多。”
“他……”
“没错,”李祁又惋惜道,“只要等父皇批准你们的婚事,你就是靖云妃了,也便是我三嫂。日后,我们可不能再像今天般见面,真是可惜。”
因为李祁的无心为帝让季又童很惆怅,与李祁结盟失败,她就要改变方针从李胤身上下手。但对他动手无疑是在拔老虎的胡须,不被吃掉才怪。
陈元蝶离开后,李胤依然每天忙于宫内宫外,几乎是见不到人影的,眼见着第三个月服用解药的时间也到了,季又童主动去找他。
李绍正与李胤说着什么,见季又童进来,急忙收口,退几步站在边上。季又童也知趣,说了句打扰了打算出门。
“等一下,”李胤喊住她,“无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季又童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寄主来到靖云府的前半年都算相安无事。李绍抬眼问:“爷,我们何时出发?”
李胤望向季又童,眼神聚焦到她脸上,“三日后。”
季又童摸摸鼻子,李胤经常有意无意地看她,又没办法猜透他的意思。她试着问:“出什么事了?”
见主子没说话,李绍道:“王爷请命去夏免。”
“去夏免做什么?”季又童不解。
李绍也附和道:“是啊,属下也认为此事不妥,夏免本就倚靠我们才能避免边凉攻打,但说不好会与边凉串通,他们来邀请我们,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夏免紧挨着我们西边,过了夏免便是边凉,为了争夺夏免,我们与边凉明争暗斗了多少年?夏免那老头子也不傻,归顺我们可比归顺边凉好处得的多,”李胤冷哼,“想必是借着祝寿的名义,试探双方摸摸底。”
李绍紧张道:“如果这样,我们更不应该贸然前去。”
李胤抬手,“此事已定,岂可违背父皇命令?你先下去。”
见李绍离开,季又童努力回想了一会儿,现在李胤不该去夏免啊。看来从陈元蝶离开起,事情已经脱离轨道了。她伸出手,向李胤眨眨眼。
李胤一笑,也伸出手握住。
季又童抽回手,“我说的是解药。”
“解药自会给,三日后随我出行。”
“我也去?”季又童难以置信,陈元蝶已经离开,李胤没必要再对她提心吊胆,她又有作案前科,再把她带身上不科学啊。
“你不愿?”
想来,李胤心里对她依旧保持戒备,虽然不明白他的做法,但能长时间近距离接触他也正是她想要的。她装作勉强点头,“我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