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看着地图,从兰代尔渡轮码头行驶几公里,沿途山水景象,敬舒却无心观赏,她犹豫许久,还是给宋司璞打了一通国际长途。
“哪位。”宋司璞清冷的声音传来。
敬舒说,“是我,闵敬……”
不等敬舒说完,他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敬舒愣了愣,看了眼被突兀切断的通话,宋司璞听见她的声音便挂电话,是打算自此以后两不相干了?他放了她,也意味着两人的恩怨暂时告一段落,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又不是给他打电话闲聊,她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他?敬舒按捺着心气儿,又拨通了宋司璞的电话,他已将她电话屏蔽,怎么打都是空号。
敬舒气急,这座小镇是世界旅行名镇,周边座机电话应该开通了国际长途,她用轮渡上的座机电话打国际长途给他,刚接听,不等宋司璞开口,敬舒劈头盖脸地说,“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你以为我给你打电话玩呢?”
宋司璞刚要挂断电话,敬舒紧急补了一句,“那个女人出现了!就是我误杀的那个男人现场唯一的目击者!”
宋司璞挂断电话的手微微一停顿。
“她现在金颐手中!金颐要亲自审她!”敬舒说,“怎么办?”
宋司璞沉默一瞬,“咱俩这关系还没到可以打私人电话商量这种事情的地步吧。”他冷笑,“你给我打电话商量,不膈应么?我放了你,你别得寸进尺,闵敬舒,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是你的纪临江,能随时给你擦屁股,这种事情,你打电话给他,他能给你摆平。”
“我是问你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宋司璞诧异,“这跟我有关系吗?”
敬舒说,“我用陆瑾乔的脸犯的案子啊,那个女人现在不认识我,可她认识陆瑾乔啊,她如果指认陆瑾乔的话,你的甜心小宝贝不就完了吗?她上个游轮爆炸案怕是还没处理干净吧。”
宋司璞沉默间,敬舒急忙挂断电话,这么跟宋司璞暗示一番,就能指望他为了陆瑾乔去摆平了,她打这通电话无非是借宋司璞之手办事,这人还以为她求他办事?两人从海岛上归来时,他当初可是为了稳住她,假意跟她合作将她投放回纪临江身边试探纪临江对她的感情,怎么那时候能恬不知耻的跟她心平气和讲述了一番强盗逻辑呢,现在开始划清私人界限?这人,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纪临江是以不变应万变。
宋司璞是以万变应时局,只要对他有利,他随时都能丢出一套强盗逻辑,还能变化万千。
以前不了解他时,总是被他高冷的外表逼退三尺,敬舒觉得他的灵魂一定像他精致俊朗的外表那般干净磊落,再看他对陆瑾乔的感情,尽管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依然觉得这般痴心的男人世间少有。
可随着对宋司璞了解的深入,敬舒觉得,这个男人只有在面对陆瑾乔的时候,才有君子之风,而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勉强做个人都难。
是了,世间之人,只有面对自己爱的人才会不顾一切,全力以赴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就像她曾经也想给纪临江最美好的自己,谁能想到,他看到的,都是她生而为人最不堪最丑陋的一面。
了却了“目击者”这桩心事,便少了些后顾之忧,敬舒收敛了心神,终于能安定精力去面对她的家人,下了轮渡,便看到老诚抱着小叮当站在乱石之上的木制围栏前瞻前顾后,小镇兀立于山丘之上,俯瞰海港,敬舒明朗的笑容散开,跳下轮渡,一路小跑奔向老诚,“诚叔!”
她几乎扑进了老诚的怀里,百感交集,“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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