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矛盾挣扎的长夜,情绪分裂不甘的夜晚,痛苦啃噬的五内,恐惧和屈辱都成为他自我认同的理由,只有保持仇视,保持警醒,保持愤怒,保持最初的立场,才有属于他的赢面,他做错什么了吗?
他没有做错。
是这个女人的错,是这些人的错,他们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害瑾乔者,当诛。
只有这样想,他对她造成的一切伤害,都有了心安理得的理由,有了治愈良心的温巢,人生是经不得反思的,也不能反思,一旦进行反思,便会走向末路,会被记忆里暗藏的机锋中伤,将他施加出去的伤害全部反弹回来,他的人生,会崩盘,会被屠洗的疮痍满地。
是的,他不再挣扎,不再矛盾,不再彷徨,亦不承认,在这个女人面前,不能承认,坚决不承认。
“你当真了?”宋司璞反问,他又昙花一现般笑了下。
敬舒平复着怒气,早知道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言而无信的混蛋,惯是死不认账,她这般愤怒显得狼狈的像个傻子,她以为的三人合作,却是他蓄谋已久的算计,表面上一副三人融洽的模样,不知道他暗中究竟盯了她多久!心里咯噔一声,孩子……
他会不会察觉到了孩子的存在!那晚昏迷前,她看到了红气球,这是郭黎用来告诉她计划顺利的信号,孩子……
敬舒左右环顾,找通讯电话。
似是所有的话题永远都在这个问题上拧成了死结,如同宋司璞紧皱的眉头,凝成巍峨的深川,他压着心底对这个话题厌恶的抵触,径直转身离开,他曾经不吝啬用这个世上最恶毒的法子折磨这个女人,如今亦是!
“站住!”敬舒说。
宋司璞脚步不停。
敬舒恼极,着急,忽然撑了一下墙壁,冲上前用力推了他一掌,“宋司璞!你站住!”
宋司璞纹丝不动,大步向前。
敬舒反而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体太虚无法利落的起身,她忽然往前扑了一步,一把抱住了他一条腿。
“你干什么?”宋司璞低头,怒瞪她。
敬舒说,“你凭什么困住我?咱们现在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以前的恩恩怨怨说好了让纪临江受到应有制裁后,再来算咱们的总账,你要么放了我,要么给我准备一个手机。”
宋司璞冷笑一声,大步向前。
敬舒被一路拖行。
宋司璞大步流星地走过七拐八拐的木质长廊,走到门口,抬脚刚要蹬开她,看着她倔强不屈的双眼,宋司璞抬起的脚迟迟没有落下去。
“给我手机。”敬舒说,“我要打一个电话出去。”
宋司璞低怒,“松手。”
“我要手机。”
“你再不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宋司璞怒声,“我不介意剁掉你这双手!”
说完,他忽然抬起被她抱住的那条腿,用力甩了甩。
敬舒越抱越紧,“我知道你不会放了我,你给我手机,我要打一通紧急电话出去。”
宋司璞愤怒得再一次抬起脚想要蹬开她时,抬起的脚又一次迟疑了。
他犹豫的瞬间,敬舒忽然圈住了他两条腿一把抱住,“手机。”
“你他么有病么?还是觉得我有病?”宋司璞说,“给你手机报警?跟纪临江联系?让金颐来救你?你身上不是有设备么?你倒是可以跟金颐说,让他来找你,别忘了,我也在线!”
敬舒瞧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分分钟要把她千刀万剐,如同他冷硬的铠甲不容侵犯,敬舒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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