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起一叠纸巾摁住出血口。
“快去拿医药箱啊!”
容烟话音一落,顾行才反应过来,快速找到医药箱取出酒精和棉球。
“你一边去,我自己来。”容烟嫌弃地腾出只手,抢过他手中的消毒用品直奔洗漱间。
顾行烦躁地从抽屉里找出支烟,点燃,狠狠吸了几口又摁灭在烟灰缸。
明明是要好好教训一下容烟的,现在他却成了过错方。
如果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愧疚还好,为什么还有对容烟的心疼?
他觉得自己对容烟有些拎不清了。
容烟抚着额头刚贴好的纱布,走出洗漱间。
“顾律师,我额头有个半厘米左右的伤口,如果后期愈合得好,这事儿就翻篇了。如果发炎,落下一点点疤痕,你都要付我做医美的钱和精神损失费。”
顾行盯住她额头,咬牙道:“你和卡洛斯在酒吧勾三搭四,给我造成的精神损失你准备赔多少?”
容烟倒吸一口凉气。
道歉的话一句不说就算了,还精神损失费?
“我想知道,我和卡洛斯喝酒聊天,能给顾律师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顾行虽面无异色,却被戳中痛楚,绷着脸道:“卡洛斯对你居心不良,你最好敬而远之。别再跟我说为了什么业绩提成!还有,马上去洗澡,被卡洛斯摸过的衣服统统扔进垃圾桶。”
容烟呲了声,“顾律师醋劲儿好大呀!”
“醋劲儿?别自作多情了。要想把这段关系继续下去,你的身体和情感必须干干净净。”顾行不屑地说。
“顾律师真要干净也不会和我上床!”容烟冷哼,“明明骨子里看不起我,却又控制不了自己低俗的欲望,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闭嘴。”顾行脸色微愠。
“心虚了?”容烟嘲讽一笑,“顾律师以后要娶的女人应该是温良贤淑的吧?和我这个不干净的女人睡那么多次,顾律师非但不觉得可耻,难道也不觉得愧对未来的顾太太?”
被揭掉遮羞布的顾行,抿唇,“容烟,我是个男人,有七情六欲,也有低级趣味。睡你是我做过最离谱的一件事。更离谱的是,我还想把这件离谱的事情继续下去。”
容烟唇角轻扬,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未来的顾太太贤淑不贤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会你是这种作风随意的女人。”
顾行心里憋着股气儿,这时只想着挽回面子,根本没顾虑到容烟的感受。
“作风随意”四个字令容烟的心跌进冰窖。
原来,她在顾行眼里是这样的女人。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咯咯笑出声,“是啊,我作风随意!随意得让你成了我第一个男人!活了二十二岁,你踏马的竟然是我唯一睡过的男人!”
顾行惊觉自己已失言,想辩驳却又没有勇气。
“顾行,你给我扣的帽子太大了,我得马上去约几个男人才能坐实‘作风随意’四个字儿!”
容烟拿起手包要走,被顾行一把扯回。
“你敢!”
顾行把她抵在墙上,圈在眼皮底下。
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这一刻,顾行竟然又起了那种心思。
容烟冷静下来,舔了下唇瓣看向顾行,“下一步,是不是该顾律师睡我这个‘作风随意’的女人了?”
顾行的手掌落在她额头的纱布上,眸底刚燃起的欲念一点点熄灭,“去医院。”
“我没那么娇贵。”容烟拿掉顾行的手,转身拧开防盗门的门把手。
“容烟,如果今晚走出这扇门,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儿,别怪我袖手旁观。”顾行声线清冷骇人。
容烟的一只脚迈出了门槛,停了停又缩回来,并把门重重关上。
“洗澡睡觉。”顾行扔下这句去了书房。
在原地站了会儿,容烟决定服软妥协。
如果没有顾行替她撑腰,她怕自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两人开始暗暗较劲儿,这夜顾行在书房没出来,容烟睡在了门口的卧室。
早上起床后,容烟在客厅看到了西装革履的顾行,正拿着笔记本和车钥匙准备出门。
厨房和饭厅冷锅冷灶,没有开火的迹象。
顾行淡淡看她一眼,“走的时候把门锁好。”
“我车昨天停在文裕大厦了,你等我换件衣服,捎我一程吧?”她怕被拒,声音很小。
“五分钟。”顾行看了下腕表,坐到门口的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忙起来。
“好。”容烟跑进洗漱间,对着镜子看了下额头的伤。
愈合得很好。
把纱布轻轻揭掉,换上一个创口贴,又回卧室穿上衣服。
顾行收起电脑去开房门。
容烟刚跟过来,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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