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把了一炷香时间,这才松开了郭望之的手,并细心的为他盖好毯子。
郭葭紧张的走上前问:“怎么样了?爹爹的病情可有好一些?”
柳大夫抚着一把白胡子,笑呵呵的说道:“郭老爷是中风之疾,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老夫再辅以药草针灸疗法,三月以后,恐能拄着棍子下地行走,以及说话渐渐明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只不过,一切还需试了才知道。”
郭钺面露惊喜之色,他扭着柳大夫的胳膊问:“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老夫行医数十载,骗你做甚?你快把手拿开,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摇碎了!”
郭钺郝然的笑了笑,松开了手。
郭葭问:“柳大夫可需要什么器具?”
柳大夫摇了摇头:“我只要一两个跑腿的下人就行了。其余的,你也帮不上我。”
他对着郭葭细细叮嘱了一番,交代了一些事项,这才带着小药童离去。郭葭送到了门口,又派秀媪去取赏钱,柳大夫瞧也不瞧,只是摆了摆手就走了。
郭望之躺在床上,柳大夫所说的一切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郭望之呜咽了两声,郭葭回头去看时,他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郭笙和郭钺一个箭步奔上前,握住了郭望之的双手,将他慢慢的扶了起来……
“爹爹,您听见了吗?柳大夫说您有望重新站起来啊!”郭钺笑着说道,眼睛里已蓄满泪水……
郭笙跟着点头:“是啊!您以后还可以好好说话呢!”
郭望之被触动,不自禁的跟着点起头来……
郭葭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欣慰的笑了笑,叫红裳打了一盆水来,细细的为郭望之擦起了脸。
自此以后,每隔一日,柳大夫便带着小药童,挎着药箱,于正午时分准时到来。每次针灸历时两个时辰,每次忙完,柳大夫总是大汗淋漓的离去。
而郭府众人有了郭望之重新站起的一丝希望,一个个也都是愉悦的,连带着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只要柳大夫一使唤,侯在一旁的人们跑得比马儿都要快……
甚至于郭钺,每当针灸时分也都合上了诗书,背着手从屋内徘徊到屋外,又从屋外徘徊回屋里。
处理好了府中诸事,郭葭终于有时间去各个铺子走一走了。
只怕主人不在,底下的人们早就蹦跶上天了吧!
刘黑三架着马车,带着郭葭与红裳先去了栖凤楼。
栖凤楼有何掌柜与账房先生冯一卦看着,倒是没出什么大乱子。
何掌柜的是个精明人,他瞧出郭葭的特别之处,心中也越来越佩服起她来。换句话说,他已下定决心,全心全意为郭葭做事了。
只是这账房先生……却是个看不透的。
郭葭巡视了一圈,又去了几个布庄。
几个掌柜恭恭敬敬的把账簿递了上来,郭葭一本一本看下去,没有问题的都搁在了一边。
只是看到最后一本的时候,郭葭却迟迟不说话……
几个掌柜的心里忐忑,没有谁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