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支支吾吾起来,杨慧才明白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正如曲泽电话中所言,他们在那个隐秘会所的初期生活相对安逸。
几十个原本互不认识的人们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被迫聚到了一起。
初时,他们还算幸运,会所储备充足,食物、饮用水以及自备的发电机保障了基本的生活需求,这让众人在慌乱中找到了一丝安慰,甚至有人乐观地认为,只要坚守几天,救援就会到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急转直下。
外部的洪水不仅没有丝毫退去的迹象,反而更加肆虐,与此同时,会所内部的资源也开始告急。
先是电力系统在一次雷击中受损,夜晚降临,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偶尔划破天际的闪电映照出人们的惊恐面容,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焦躁。
紧接着,天气状况急转直下,气温骤降至冰点,寒风透过破碎的窗户缝隙,无情地侵袭着每一个角落。
会所经理不得不把所有的御寒物品拿出来分给众人。
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食物短缺,会所内部迅速实施了严格的配给制度,每一粒粮食、每一滴水都需精打细算。
每个人一天只能吃一顿。
大家虽然不满,但经历了这段时间,经理的负责妥帖有目共睹,于是有再多抱怨也只能埋在心底。
直到有一次,发给众人的面包有点馊了,其他人都选择摸摸忍耐,只有一个肌肉大汉呸了一口,吐掉了嘴里的面包。
一把抢过旁边小弟的面包,吃了一口,再次扔掉。
大汉怒不可遏,大步流星逼近会所经理,大手勒住对方的衣领,硬生生把他提了起来,“你小子竟敢敷衍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经理被吼的一哆嗦,战战兢兢的说:“自从停电之后,冷藏设备全都失效,大部分食物已经腐败,根本无法食用,只剩下这点还能勉强充饥的了……请您理解,我也在尽力……”
大汉满脸狐疑,一把夺过张经理手中的钥匙,招呼身旁的小弟跑去库房一看。
映入眼帘的景象证实了张经理的话并非虚言。宽广的仓库空间里,原本堆砌得满满当当的蔬菜和肉类,如今大半已腐烂变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米面粮食,也未能幸免于难,许多袋子因潮湿而膨胀,表面覆着斑斑霉点。
只剩下少量的饼干和面包可以食用。
矿泉水倒是还有几十箱,但会所里有这么多人,难以支撑太久,早晚要山穷水尽喝外面的雨水了。
“该死的!这该死的天气究竟何时是个尽头!老子感觉自己快要被活活饿死在这儿了!”大汉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冷库大门上。
他名叫胡大力,也是个当地有名的街溜子,这次是偶然跟一个夜总会老大约在这里吃饭,谁想老大不但爽约没来,自己还困在了这里这么久。
旁边的小弟犹豫着说:“大哥,要不咱们再减点量?”
“你是说......”胡大力眼色一厉,哼了一声,“你说的没错,是该好好减减量了,老子可不能平白无故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