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虽然知道她是中了尸毒、受了控制,可是心口处还是不可抑止地抽疼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如同针扎一般。
何其相似的情景,就像是回到了大婚当晚,她强行要走,他挽留无果,最后被她刺了一剑,却仍是留不住决绝漠然的她。
“王爷……”
这一回出声的是凌飒,疾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他实在看不下去,眼看着侧王妃的下一剑又要落在王爷身上,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难道因为那人是侧王妃,所以王爷打算任其砍杀吗?
可王妃如今是中了尸毒啊,若是她醒来知道自己伤了王爷,该有多自责、多难过!
君洛寒凤眸一眯,落在她面门前的大掌陡然改了一个方向,朝她后颈劈去。
面前的人登时软了身形,眼帘一阖,长剑落地,声响清脆。
他右手拦腰接住了她,左手却猛然出掌,对着身后突然出现的面具人劈去。
招招式式,毫不相让。
尽管身负剑伤,尽管那刺目的红色不断从胸口涌出,他却像是没有知觉的一样,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更别说是将怀里抱着的那人放下。
凌飒眉目一凛,立刻上前加入打斗。
多了一人的助力,形势立刻朝一边倒,没过多久就把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制服,由士兵五花大绑将他押下。
君洛寒看了凌飒一眼,面无表情,口气冷硬:“自己下去领罚。”
众人皆是一诧。
没有人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凌副将领罚,明明凌副将就就把任务完成得很好不是吗?
难道是因为营救过晚,害得王爷受伤?
可是这么一想,众人心里就更狐疑不解了,王爷明明应该在城中才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此,他们不知道,凌飒却是清楚得很。
他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多年,不是没有受过罚,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没能救得了那男人而受罚。更何况,那男人武功高强,也根本不需要他来救——这回若非因为动手的人是侧王妃,那男人又怎么可能受伤?
而他此番受罚,恐怕也是因为他没有在看到侧王妃的第一时间就阻止她跟着这群人吧?
将侧王妃置于险境,这才是那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
白袍男子抱着怀中瘦小的身子,一步步朝洞口的方向走去,尽管受了伤,可他的步伐却丝毫不显紊乱,与来时相比,反而带着一丝安心之后的轻快。
“王爷,您受了伤,从这山上回城里的路途又那么长,不如还是由属下抱着军师吧?”
此话一出,众人分明感觉到山洞里的气压骤然降低。
凌飒愣了愣,下一秒,他眼角就狠狠抽搐了两下,暗叹那人是自己往死路上撞。
果然,下一秒,男人就顿住脚步,冷冷地睇了一眼那个开口的士兵,只是那么一眼,那士兵分明感觉自己刹那间如坠冰窖,十足的寒意浸袭。
尽管男人没有开口,可那士兵却深深明白了一点——王爷的男宠不是谁都能乱抱的……
半响,就在众人险些在这低气压里窒息的时候,男人终于收回视线,再次拾步,抱着怀里的人继续往外走去。
空寂的山洞里幽幽回荡着他临走前丢下的一句话:“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胆敢泄露半句,立斩不赦!”
众人又是一怔。
有一个胆大些的士兵挠了挠头,恭敬地朝凌飒躬身一鞠,讪讪笑道:“敢问凌副将,这王爷说的今日之事,指的是什么事?”
虽说他们并非一定要嚼舌根,但是王爷如此英勇对敌的事却也是这无趣的军营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啊,王爷为何就不准他们说起呢?
凌飒漠然地扫了他一眼:“凡是在这这山洞里发生的,无论任何事,都不准跟人提起,哪怕是你们亲眼目睹,也不准私下议论。”顿了顿,他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轻咳一声,“王爷武功高强的事,绝不能让漠渊的人知道,否则咱们就失了一个克敌制胜的砝码。”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
凌飒紧了紧手中长剑,阔步跟上男人的身影,面上沉静得没有半分表情,心里却频频暗叹,也不知侧王妃何时才能原谅王爷。
方才所言完全是他胡言乱语,王爷之所不准士兵泄露这件事,怕是不想让侧王妃知道吧?
虽然知道这件事之后,侧王妃的心里会内疚,也或许会因此改变对王爷的态度,可是王爷却仍是不忍伤她,不忍让她负疚……
“哎……”
明明是两个相爱至深的人,为何会弄成现在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