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好好地惩罚她,告诉她,这世上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便是他,不能有别人!
可此刻,双腿却像是被木桩钉在了原地一样,根本没法跟着心里的声音移动。
因为他很清楚,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她之所以会伤得这么深,全部都是因为他,他就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雪炎手中动作不停,心里对于方才花倾城的话却更是惊疑不定,什么叫从她体内取出玲珑珠的方法?
为何要将她体内的玲珑珠取出来?
想到那句足以让他神智失常的话,他心里猛地抽了两下,一股化不开的担忧浓浓萦绕。
可是此刻,他却再也不敢去问怀中的女子。
熟料,怔忪间,女子却蓦地止了哭声,从他的怀里探出头。
抽噎仍是未止,却见她狠狠在脸上抹了两把,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用尽全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很想告诉她,不用这样,想哭就哭吧。
他更想告诉她,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
可是下一秒,她幽邃沉寂的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落在花倾城身上,死死咬着下唇,破铜铃一样的声音慢慢从咽喉深处挤了出来。
“你说的的方法是什么?”
花倾城怔了怔,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但见他身影一震,眉梢一抹寒光掠过,她心里苦笑一声,缓缓收回目光,低垂着眉眼,轻声道:“这方法是王爷找到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约就是剖腹取物吧。”
剖腹取物!
苏紫染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纹丝不动,她知道花倾城这么说是存心要刺激她,可对方说得却也是实话,不是吗?
只是“剖腹取物”如此高科技,在这落后的古代,也真亏那男人能找得到!
眉宇间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黯色,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又回头看着对她关切不已的雪炎,眸色一闪,微微苦笑。
“雪炎,你方才不是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么?”她神色平静淡漠,根本看不出一丝不对劲的模样,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吸了口气,她低声继续:“睿王妃同我一样,亦是身患寒症,所以玲珑珠之所以会在我这里,完全只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从一开始,那就是睿王爷为睿王妃苦心寻求的东西,而我,如今欠了别人的东西,自是要还的。”
她声音寡淡,娓娓道来,却别说是身受重伤的雪炎,就连君洛寒亦是险些站立不稳。
她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如此不堪的时候,再去给她这样的致命一击?
他深深地看了花倾城一眼,双眼微眯,眸光浅浅流转。
或许旁人看不懂他这一眼的意思,可被看之人却是惶然大惊,因为她分明从他微锁的眉宇间看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杀意,尽管只是一闪而逝,却仍是被她眼尖地捕捉到。
可她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